车停下之后,等车的人群全都一拥而上,不一会只剩下冉春和谢林两个人。司机师傅从座位上探出头来,问道:“你们走不走?”黝黑的脸庞和洁白的大牙齿让冉春以为她穿越了到了非洲,惊讶了一瞬间,冉春忙回答:“走,我们走。”
说罢她就要去拽谢林的胳膊,却看见男人先她一步跨上了车,冉春翻了个白眼,跟着上了车。
上车之后才发现车子是两层的,男人已经去了二层,冉春磨牙,任命的摸出两个联盟币从投币箱里扔了进去。看见一层已经坐满了附近的村民,她抓住扶手从二层爬了上去,上面只有寥寥几人,谢大爷正跷着二郎腿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冉春走了过去,坐在了谢大爷后一排的位置。谢林回头看了冉春一眼,给了她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冉春气哼哼的盯着谢林的脑袋,仿佛她的目光能够把前面人的脑袋戳一个大洞。大概等了几分钟,车子发动起来,飞快地行驶,路上的景色的不断地靠后,城墙,森林,都不见了踪影,冉春惊的抓住了座椅旁的扶手,这速度得有二百迈了吧!
她眼看着熟悉的景色都不见,车窗外只剩下一片的荒芜,大片的裸露在外的岩石,荒凉又震撼,走过岩石区,又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沙漠,车子不知道按照怎样的轨迹行驶,飞驰过的轮胎刮起的尘土糊满了车窗玻璃,细小的沙子打在玻璃上叮当作响,冉春再也看不见窗外的景色。
她茫然的坐在坐位上,周围的人见怪不怪,有人仰着头靠在座位上沉思,有人靠在一起说着悄悄话。冉春抿嘴,有些低落,这一刻她忽然有些想家,想念舅舅拿手的红烧肉,想念舅妈最爱做的炸油馍,想念她念的那所三流大学里喂了三年的流浪猫,甚至想念街道上的汽车尾气,想念家里楼上的装修声音。
良久,车窗上叮当作响的声音不见了,车厢里人们说胡的声音变大了,冉春又被拉回了现实。她看了看窗外,模糊一片,依稀能看到又出现了森林的影子,还有一片黄色的田地,不知道种的什么东西。
真思索的时候,身后传来两个女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喂,你看见没?就是黄色的那片?”
黄色的那片,冉春转头看去。
“看见了,那就是上次吃了一车人的向阳精吗?”
“对对对……就是的,听说这里原来有一大片向阳精,但是就是因为太多了,误导了公交车上的磁场,导致死机直接把车子开进了它们的大本营,结果一车人都给吃了,最后还是政府出动了十个二级武者围剿了好多,杀死了它们的王才消停了,而且现在这点精怪也没有大的危害,都被初级武者用来练手呢,我哥哥上次就去过,还给我带了一粒向阳精的果实呢,可好吃了……”
另一个姑娘闻言顿时一个劲的询问到底有多好吃,怎么个好吃法。
冉春腹诽,过来问姐吧,姐吃过,不仅吃过还吃过各种口味的,有抹茶味的,红枣味的,奶油味的,还有甜口的,咸口的。对,等到车子开的近了,冉春才看见所谓的向阳精就是……向日葵成精了。
只不过,那巨大的开着花的向日葵盘,看起来就可怕极了,仿佛里面有着阴森尖利的牙齿正对着车上的这一帮血肉磨牙,恨不得把他们食之血肉。冉春打了个寒战,为自己的想象力折服。
车子驶过了那吃人的向阳精的地盘,又进入了满眼都是绿色的森林之中,道路渐渐变宽,车速却渐渐变慢,冉春甚至看到了别的公交车,还有花里胡哨奇形怪状似乎是私家车的东西,车子越走周边的景色越来越好,森林之中不在只有一种深沉的绿色,出现了红果树,红彤彤的果子挂在枝头甚是喜人,还有别的不知是什么的果树,路旁还长满了各色的鲜花,冉春将车窗打开了缝隙,窗外的花香飘到鼻头,香气怡人。这些应该都是政府研发的不会异变的植物,才能在镇子周围大肆种植,用以美化环境。
车速越来越慢,冉春的眼前再次出现了高高的城墙,远远的看去就像是横卧的沉睡巨人正默默的保护着土地上子民。车子停靠在城墙的门口,与之一起停靠的还有从其他村落来的车子,冉春下了车,抬头看了看城门上头的三个仿佛从城墙里印进去的大字:朱宁镇。
从车上下来的人们三三两两走进了城门,冉春走到谢林身边问道:“你要去镇上买什么东西吗?”
“日常用品。”谢林简洁的答道,毫不停留的迈着大长腿往前走去。
冉春按着腰间的小包小跑跟着他的步伐,边跑还边看着周围的景象,活像是没进过城的傻妞。
镇上的景象与村里完全不同,走进城门就能看到不知道什么材质铺成的路面整洁光滑,道路的两旁是整齐的二层小楼,大约都是店铺,有的铺子上面挂着牌匾,而有的铺子门口什么都没有挂,你只能从墙体上面的各种涂鸦来猜测它卖的是什么东西。
镇子里走着的人大都悠闲安静,有富人牵着宠物狗散步,有步履瞒珊的老人坐在街道两旁的长椅上晒太阳,还有肤白发黄的“白人”,以及脸黑牙白的“黑人”,他们现在都是“联盟人”。
冉春跟着谢林穿过宽阔繁华的街道,拐过弯走进另一个街道,这里不再是二层楼的样式,而是统一平房,但是每一间铺子都非常大,并且门口的牌匾上起的名字冉春都不认得,大概是什么古老的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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