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你第一次伤了你的教母,不知道会被她如何处置,从基地逃离,前路未卜。你带着恨意在地狱历练两年,终于强大到可以伤到她,这让你想大笑也想大哭,却无人可以分享。
你快意无比却又寂寞难耐,第一次来到窑子放纵,却在看到他的那一眼,改了主意。
你邀请他喝一杯。
而他,用一张禁欲的脸,接下了你的调情。
你点了很多人。没让他们碰你,只是表演。
他在一片活色生香中正襟危坐,面不改色。被你调戏,也毫无反应。
你并不介意他的冷淡。他好看,身材好,气质也好;他不认识你,不给你压力,也不论断你的罪过;而且……他很孤独,和你一样。你能察觉到这一点。
你和他碰杯,感到放松。
他就这样陪着你就好。
你喝了很多酒,也说了很多话。
在收到一条下属发来的情报时,骤然惊醒。
那时,你还不是统领,他也还没当上将军。
他是第十区重金挖来的刺客,接到的第一个暗杀任务,是你。
你差一点死在他手里。因为这件事情,你恨死他了。
但也是你,先动的手。
这段记忆,在你的脑海深处沉寂了整整五年。
回忆起来,却如此清晰,像近来发生的一样。
你恍然大悟……为什么你仇家众多,唯独那么恨他。
原来,你曾对他,一见钟情。
在来这个异世之前,你没谈过恋爱……所以,他应该算是你的初恋。
而你的初恋,已经和你领证结婚,成为了你的Omega。
……
爽。
你因为这个事实感到喜悦。
在令人安心的墨兰清香中,你在他的颈窝处蹭了蹭,久违的觉得,也许自己也有资格,追求快乐。
他僵硬着身子感受你的亲昵,过了一会儿,缓缓推开了你。随着他的起身,温暖的体温也随之而去,夜色微凉,你感受到了寒意。
你看着他光着脚走向原本锁着他的地方,之前在脚踝上留下的痕迹依旧明显。你张了张口,想让他用治疗仪,却在看他扣上锁链搭扣时,拉住了他。
“来床上睡。”你对他说。
他回过头看你,在黑暗中,他的表情模糊不清。
你向床的内侧让了让。床本来就很大,你给他留足了空间。
他没有动作,半晌,你才听到他低沉的声音:“那个锁……”
“没事,”你闭着眼睛打断了他的话:“我也没想过,你真的能被锁住。”
你没忘记,他可曾是暗杀的专家。
他应该是在你睡熟之后,才上的床。你并不适应睡觉时身边有人,中途醒了几次,都能感受到他的辗转反侧。第二天早上醒来,才看到他沉静的睡颜。
你欣赏着他俊朗的面容,时隔多年,再次体会到简单而纯粹的快乐。
你没忍住,亲了亲他。
见他没醒,又低头吻上他的唇。
他唇瓣的触感,柔软而清甜得好像小时候吃的棉花糖。你想加深这个吻,却理性地察觉这不对劲。
你吻了他两下,他还没醒,这不正常。他的警觉性没有这么差。
你发现,他的脉搏微弱,心跳出奇的慢,听到声音也没有反应……他并不是在沉睡,而是陷入了昏迷。
你立刻用治疗仪维持他的生命体征,对他进行全身检查,紧急联络花天酒地。
花天酒地做本职工作时,还是挺靠谱认真的。她曾妙手回春,几番把你从命悬一线救活,否则也不会成为你的左膀右臂、唯一可以不用敬语称呼你的人。
此时她一身宽松的白大褂,把曼妙的身材遮住,长发盘起收在帽子里,风情万种的眸子,也在金属质地的眼镜的掩盖下,收了魅惑神通。整个人看起来干练大方,一丝不苟。
在这种为数不多的时刻,你一般不把她看作花天酒地,尊称她为医生。
医生看他的检查报告,说是老毛病。这次他没有什么大碍,不用去医疗区,在你家里就能治……不过算起来,你家里的医疗条件水平,比起基地的医疗区,只高不低。
医生带着两个Beta助手工作时,你在卧室外等候,联系吊儿郎当。
他有什么老毛病?
这才知道,他因常年的颠沛流离、每次遍体鳞伤来不及根治、再加上用猛药暴力压制发|情期,落下陈年旧疾。
每一次发|情期,都九死一生,可能要了他的命。
他性格坚韧,平时本该不受影响,只是这半年来,殚精竭虑,思虑过重,才会激发身体自我保护机制,几番陷入昏迷。
殚精竭虑?思虑过重?你想追问吊儿郎当,却很快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从你获知的信息,你判断,你失忆这半年时的心智,相当于你刚满二十。那时,你被社会主义和平世界保护得很好,还没走出象牙塔进入社会,更没经历过大逃杀的洗礼和后面的历练。脑子里除了学业和未来工作,充满了想谈恋爱、把浸淫网络十余年的理论经验实践一下的粉红泡泡。
那时的你,决计撑不起第十一区。
但事实是,你做得很好。
因为有他。
据说他上一次发|情期,就很凶险。医生用尽浑身解数,才让他堪堪醒来……那只是不到一个月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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