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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风向后退了几步:“不必看了,我回去想想。”
    中年男子上前想要抓住她的手腕,那眼神说不出的恶心黏腻,下个瞬间男人狠狠掐灭了烟把她往卧室里拖:“再看看,会喜欢的,床很结实的。”
    南风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瞬间大脑空白一片,可是当医生的心理素质摆在那,她当机立断把手里的防狼喷雾狠狠摁下去,男人眼疾手快躲开可还是有辣椒水进入他的眼睛,南风拉开门飞快往楼下跑。
    恼羞成怒的中年男子在身后追,楼梯很滑南风跑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男人从身后抓住她的羽绒服,被她拼命推开,头发好像被不经意间扯住,疼得她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她跑得太急,喉咙腥甜,四下无人的楼下漆黑一片,她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和越来越近越来越沉重的脚步声:“艹你妈贱货!”
    南风一直都很坚强很勇敢,她每天乐呵呵,是所有人的开心果。
    可是那个瞬间恐惧兜头袭来涨潮一般将她淹没。她的喉咙腥甜,酸涩上涌,莫名想起冷冷淡淡的裴西洲,想起裴西洲煮得很好吃的饭菜,想起裴西洲家里那一片暖融融的小夜灯,暖得人想哭。
    她跑出楼梯间,楼下红蓝警灯刺破黑暗。
    她借灯光看见一道清瘦挺拔的人影,像一座孤高的雪山,亘古不变,不容侵犯,从不为任何人停留视线。
    清澈偏浅的一双眼,很冷很亮,如同结了冰的深潭。
    他听见声音,抬眼看过来。
    南风的声音不受控制带了哭腔:“裴西洲!”
    第九章
    南风的眼泪瞬间就下来,恐惧烟雾一般消散。
    最后只剩下浓浓的委屈,像个被人欺负的小朋友,突然遇到能给自己撑腰的大人。
    她极力压下想哭的冲动,语不成调:“他!他把我往卧室拽!”
    裴西洲的神色瞬间就冷了下来,径直走到她身后。
    男子狗急跳墙从路边捡起一块板砖,南风瞳孔骤然紧缩,只剩那道清瘦高挑的背影,像暗夜潜伏的狼朝着猎物飞扑而去,动作快得她看不清,等她回神,中年男子已经面色痛苦地倒在地上。
    跟正规警校培训出来的“学院派”警校生不一样,裴西洲打架特别狠。
    自小没有父亲又失去母亲的少年,若想不被人欺负,只能把自己磨成一柄利剑。
    再后来,为了上学为了举报奖金日夜和毒贩斡旋,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刀尖舔血杀红了眼。
    裴西洲站起身云淡风轻喊自己旁边的人,看着地上那一团令人作呕的垃圾:“一起带走。”
    南风止不住地发抖,她扯住裴西洲外套袖口轻轻问:“你旁边那个人是谁?”
    裴西洲垂着浓密的眼睫,在路灯下有种迷离的温柔:“警察。”
    南风的嘴巴瞬间呈现“O”形,一瞬间都忘记害怕了。
    她扒着裴西洲的胳膊,往他身后探头探脑,警车一辆一辆又一辆:“他们都是警察吗?”
    裴西洲最讨厌肢体接触。此刻他看着她尚且泛红的眼圈,心里的烦躁难以说清,却没有把人丢开。如果他没有在这里,会怎样。
    到底是小孩心性,南风第一次见到警察抓人,就差拍拍小手鼓掌叫好了:“果然跟电视上演的一样哎,警察抓人都是穿便衣。”
    说完,她又仔仔细细打量裴西洲,这哥们一身黑衣肩背挺直似利剑,笑眯眯道:“你比便衣警察还像便衣警察。”
    裴西洲半搭的眼皮微微掀起,并不难为自己跟她沟通:“去公安局做个笔录。”
    南风在经历过极致的恐惧之后脑袋有些懵懵的,点点头,亦步亦趋跟在裴西洲身后。
    她做笔录的时候,裴西洲人间蒸发。等她做完笔录,才发现他双手抄兜等在公安局门口,背影高而清瘦几乎融在夜色里。他们这种职业,肯定对于这种地方避之不及。他竟然还能在这等自己,也是感天动地。
    街上已经少有行人,除了几个临近收摊的摊贩。月光清清冷冷,空气都是凛冽的,两人的身影被路灯无限拉长。
    裴西洲看着那个耷拉着脑袋的姑娘,抿了抿唇,自己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
    结果下一秒,小姑娘转过身,可怜巴巴看着他:“能借我十块钱吗?我想买个烤地瓜。”
    裴西洲安慰人的话烟消云散,无可奈何跟着她走到烤地瓜摊。
    南风踮着脚挑地瓜,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爷爷,我要两个大大的、红心的。”
    爷爷称重,把两个烤地瓜递给她,俩烤地瓜拼在一块,能有南风的脸大。
    “快,付钱,”南风戳裴西洲,戳完还掂掂手里的烤地瓜,“这俩有点小,我好像吃不饱。”
    甜而软糯的烤地瓜香气治愈,南风递给裴西洲一个。
    裴西洲平直的嘴角微微松动:“我不吃。”
    南风递给他一个无语的小眼神儿:“我让你帮我拿着,我拿俩烤地瓜怎么剥皮呀。”
    裴西洲接过来,南风白他一眼:“笨!”
    裴西洲简直想把烤地瓜扣她脑袋上,他看着她小仓鼠一样鼓起来的侧脸:“你为什么在那。”
    南风抬头,嘴巴里鼓鼓的,眼神儿幽幽怨怨的:“还不是因为你。”
    裴西洲轻轻蹙眉。
    “我去找房子了,”南风叹口气,“谁能想到,房东是个老色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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