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出去工,干累的活,都没有像现在这,让他感觉在她面前难堪到骨子。
裴忱开书包,从掏出刚收到的三百元工资以及他全部的钱。
他清点完,把钱放到桌面,声线低哑:“回去之后,我会把这几天补习的钱全部还给你。”
梁栀意忽而呆住,鼻尖一酸,看着钱:“裴忱,你是这想我的吗?”
她不是那的人,她根本不是那么想的……
男生垂下眼,走去桌子另一边,一把拉开旁边的椅子,谁知饼干窝在椅子上,一下子被这动静吓到,跳起来,爪子在他手背不划过一道红痕。
他疼得皱起眉,饼干也跑开了。
梁栀意看到这幕,上前:“你没事吧……”
裴忱抬眸,刚好和梁栀意一双透着无辜的杏眸对上。
她看着他,似乎有多话要说。
他滚了滚喉结,末了偏开眼,拿起椅子上的伞,径直离开了这。
少女站在原地,轻咬着唇,垂下眼,眼眶一点点变红。
大雨滂沱。
一整个霖城都被笼罩在朦胧的雨幕。
因为雨太大,撑伞也无济于事,裴忱骑车到达自家楼下,浑已然湿透了。
他下了车,黑色t恤湿漉漉地贴在上,水珠顺着少年黑色发梢一滴又一滴地落下,将寒意沁入底。
他停好车,往楼上走去。
边走着,边从包掏出手机,拨去一个电话。
“喂,裴忱——”
那宣夏悠哉的声音传来。
“你配合着梁栀意合起伙来玩我,有意思么?”裴忱嗓音冰冷,宛若渗入了秋雨的凉。
宣夏猛地呆住。
我靠,梁栀意不是说绝对不会被发现的吗!!!!
“你不知道我最讨厌的是这事?你还帮她瞒着我?”宣夏和裴忱是最好的兄弟,裴忱怎么也想不到宣夏会帮着梁栀意骗他。
宣夏被质问得皮发麻,刚要道歉:“裴忱,我……”
然而对直接掐断了电话。
裴忱放下手机,薄唇抿紧,阖了阖沉重的眼眸,长睫上挂着的水珠顺着流淌下来。
一场暴雨过后,霖城仿佛被笼罩在一片压抑,夜色渐黑,灰蒙蒙一片。
傍晚发生咖啡馆的场面,也让梁栀意不是滋味。
裴忱拂袖而去,她第一时间除了难过委屈外,进而也感觉生气。
生气自己的好这被误解。
晚上在家,她洗完澡回到卧室,拿起手机,看到表弟半时前发来的信息:
【表姐,我刚订正完卷子,你这个学霸同学也太厉害了!有些地比我老师讲解得还清楚!】
刚开始她找宣夏筹谋这事,后来想到她的确有个表弟工具人,干脆将计计,她便联系到了表弟,对也同意了。
至于为啥人家下午不来,是因为他每天下午还要参加其他的补习班,梁栀意并未介意,也只是想拿他当个幌子。
不过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
裴忱压根没听她的解释……
涂完水乳,梁栀意抱着星黛露玩偶倒在床上,想到傍晚裴忱对她说的那些话,她揪着兔耳朵,发闷,气得喃喃自语:
“什么怜悯施舍,这人怎么能这说,我什么时候那么想过了?”
“要是换做其他人,我才不会对他这么好呢……”
梁栀意生气着,又转念一想,可她的确是骗他了,骗人确不对……
要不还是和他道个歉?
梁栀意刚这么想,傲娇的理又把这个念压了下去。
她才不要道歉,是他曲解她的意思,还骂她有钱了不起。
呜呜呜坏蛋裴忱……
梁栀意翻了个,把脸埋进了被子,一动不动。
几秒后,脚丫子又扑腾了两下。
这,梁栀意郁闷纠结了一整个晚上,到最后也没主动去找裴忱。
第二天上午,梁栀意在家练了会儿钢琴,从琴房出来,季菲儿刚好电话过来找她聊天。
聊了会儿,对问:“下午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国庆档最近有好多部口碑不错的呢……”
梁栀意还未回答,季菲儿突然想起什么,嘻嘻道:“哎呀对了,我忘了,你现在每天下午都要去看某人写作业,那你肯定没空了。”
“谁说我没空?”
梁栀意在沙发上坐下,靠着抱枕:“我有空,我和你一起去。”
“干嘛,你不去看裴忱了?”
梁栀意哼了声,“他都不来了,我去干什么。”
季菲儿不所以地询问原因,最后梁栀意和她说了昨天下午发生的事,季菲儿听完直叹气:“我早和你说了,我感觉以他那清高的人,肯定不会接受你这帮助的,然不出我所料吧。”
梁栀意尖揪起,也挺郁闷:“我骗人确不对,但我不白他为什么反应那么大……”
在她眼,她不过是帮他一个忙而已啊?
季菲儿试图分析:“可能他觉得这是嗟来之食,拿这钱是在侮辱他的人格?”
“什么叫嗟来之食?这个叫合理报酬好吗?”裴忱也付出了脑力劳动啊。
梁栀意让季菲儿试想一下如被帮助者是她,她什么感受,季菲儿听完,咧开唇角傻乐:“你放,我铁定不要脸,我不介意你拿钱来‘羞辱’我的人格,越狠越好。”
“……”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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