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场后,不少人从正门出来。郁怀信收回手,“嗯”了一身后率先从台阶上下去。
温明真也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将消息发出去后,她飞快的将手机揣进兜里,快走两步追到郁怀信前面,转过身双手背在身后,笑吟吟的问:“怎么?专门在外面等我啊?”
不知道是不是太阳的原因,郁怀信的脸色微微泛红,他咳了一声道:“是李老师让我接你回学校。”
事实上,本来要等在这里的人是李老师,但郁怀信听说之后,便借口自己和温明真约好了,如果他能拿第一就一起去庆祝,再加上学姐在旁边帮忙说话,这才说动李老师让他自己留下。
温明真看着他歪了歪头,压着笑意道:“哦,原来是这样啊。”
温明真心说我信你个鬼。李老师是回去开庆功宴,而庆功宴的主角必然是郁怀信无疑,把主角丢在比赛现场算是怎么一回事。
两个人都心怀鬼胎,彼此又心知肚明,却十分默契的谁都没有点破。
不远处,从招商会现场出来的几个人边聊边走,突然有人一拍脑门,兴冲冲道:“我想起来了!”
其他人被吓了一跳,忙问:“想起什么了?”
“就那个翻译德语的。”那人道:“我说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我闺女前几天刚给我看过视频,说是他们学校的一个学生,不仅多才多艺,还门门功课都是满分。”
不管是多么成功地成功人士,在教育孩子这个问题上,都有着如出一辙的话题,尤其是看到别人家的孩子居然这么优秀的时候,不可避免的开始拿自己家孩子做对比,然后卑微的发现,好像比不太过。
终于有人忍不住感叹,“这得是什么样的父母才能养出这样的孩子啊!”
“要是我家孩子能有这么省心,我现在也用不着这么起早贪黑的工作。”
“嗐,别提了,那天看完视频,我闺女还跟我说人家那是父母基因好,遗传下来的,她就没那个命,让我想都不要想。”
在一众开玩笑的打趣闲聊声中,温世豪沉着脸快步向前,无视周围人诧异的目光,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自己车前,上车后疾驰而去。
余下几人面面相觑,半晌后问:“温总这是怎么了?生这么大气?”
在场的唯一知情.人陈总木着脸说:“不知道,可能急着上厕所吧。”
*
招商会结束后,到晚上照例是饭局,等温世豪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十一二点。
他喝了不少酒,要不是有司机扶着,早就摊到了地上,饶是如此,从车库到客厅这一段路,司机扶着他也是走的够呛。
单柔刚睡下不久,听到动静后从卧室里出来,看着被司机扶着一身酒气站都站不稳的温世豪,姣好的脸上闪过一丝嫌弃。
司机把人扶到沙发上,朝着二楼道:“夫人,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单柔强压着心里的不满对人摆了摆手,“回去吧……对了,先把王姨叫起来。”
王姨是他们家请的阿姨,负责做饭和打扫卫生,大半夜的被人叫起来,煮了碗醒酒汤,有伺候着温世豪吐了一回后,王姨看着始终揣手站在一旁的单柔问道:“夫人,要不要把先生扶到楼上去?”
温世豪身上的酒气熏的整个客厅都是,单柔一手捂着鼻子,皱着眉说:“怎么扶?就让他趟这儿吧,省的再吐到楼上。”
王姨看了眼旁边的电梯,默默地把想说的话给咽了下去。
索性家里到处都有地暖,就算在客厅躺一晚上也没事。单柔去房间里拎了一条半新不旧的被子,往温世豪身上一砸,也不管人在沙发上躺的怎么样,有没有盖严实,转头就上了楼。
两个小时候,全家上下被一楼传来的巨大响声叫醒。
接二连三的被人从睡梦中叫起来,单柔满肚子火气,披上衣服怒气冲冲的开门出去,对着正在楼下发脾气的温世豪怒道:“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温世豪站在被踹的偏移了原位置的茶几和沙发中间,被子皱巴巴的丢在地上,本该在茶几上的茶壶水杯更是扑棱棱的掉了一地,圆滚滚的杯子滚得到处都是,留着给他口渴和的一杯水尽数洒在了被子上。
站在二楼的单柔一眼看着这幅惨状,更加气不打一处来,“温世豪,你有完没完,大半夜喝的醉醺醺的回来也就算了,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成心让人家看笑话是不是?!”
睡前已经吐了好几回,又被灌了两碗醒酒汤,哪怕没睡多长时间,这回也醒的差不多了。温世豪双眼赤红的看着楼上的单柔,胸腔里翻滚着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
他抬起手,用力指了指还在楼上的单柔,怒道:“你!给我滚下来!”
被吵醒的不止单柔一个,但此时没人敢站出来,就连温明雅也只是将门开了一条缝,小心翼翼的听着外面传进来的声音。
单柔还带着困意的一张脸因为温世豪的话而勃然变色,她拢紧了身上的外套,三步并作两步的从楼上冲下来,却是直接冲进了一楼的洗手间里,再出来的时候,手里端了杯刚接的自来水。
“你……”
温世豪刚说了一个字,迎面就是一大杯凉水,空了的水杯在地上咕噜噜转了几圈,被桌角挡住。
“醒了没有/
单柔的火气一点儿也不比温世豪少多少,事实上,自从那天从饭局回来之后,他们夫妻俩之间就陷入了一种心照不宣的冷战中,谁也说不清冷战的原因是什么,温世豪甚至有几天连家都没回,至于他去了哪儿,单柔心里清楚,但她不问,也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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