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79页
    “梧州,陆家。”薛采嘴里念念有词,不知想到什么,满脸兴奋道:“我师兄姓陆,家住梧州,说不定跟这个陆家关系匪浅。可惜莫大夫已经辞行,不然可以向他打听打听。”
    “薛采。”崔珩沉下脸道:“我说了,此事我会处理,你是信不过我吗?”
    “小恩公,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帮你的忙。你答应议和,不就是想趁这段时日韬光养晦,增长实力吗?”
    “你师兄叫什么?”林星云继续插嘴。
    “陆哲翰。”
    “陆哲翰?你师兄竟然是陆哲翰?难怪那晚玩游戏,你在崔珩与他之间,义无反顾地选了后者。哎呀,小采,你身边可真是贵人环绕啊。来,快过来让哥哥我蹭蹭锦鲤之气。”
    薛采也不笨,听了林星云的话,回想起陆哲翰浩浩荡荡的商队,当即猜到了他的身份。只恨自己以前不知道,身边竟然有这么一座金山,不然,早就年年问他讨压岁钱了。
    攒到现在,也是一笔巨款,何苦再过什么穷酸日子。
    “小恩公,我们即刻启程去梧州,或许师兄念在同门情谊上,会出手相助呢?”
    “你想见他?”崔珩冷眼逼视薛采,“你当我死了吗?”
    他拿起砚台,砸向林星云,“滚出去。”
    第41章
    林星云前脚刚滚,徐梦洁后脚就到,妍丽的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怒气。
    “你答应议和了?”以前她与崔珩相处,总带着点刻意的讨好,此时此刻却撕掉了温柔娴淑的假面,语气变得咄咄逼人,劈头盖面问道:“你忘记萧闵怀,孔辉是怎么联起手来陷害你爹的?还有孔鎏,他又是怎么费尽心思折磨你的,这些你全忘了吗?阿珩,你怎么能答应议和?你对得起死去的每一个人吗?”
    “时过境迁,有何不可?”崔珩慢条斯理的在宣纸上作画,对愣在一旁,犹豫着要不要告退的薛采道:“不许走,过来研墨。”
    徐梦洁怒火更炽,一心想把薛采赶出去,“阿珩,我有话和你说,外人在场不方便。”
    崔珩手中的笔一顿,望向徐梦洁的眼神中透出寒意,“外人?如果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她的面讲,我也没必要听。”
    “阿珩。”徐梦洁恨恨的瞪了薛采一眼,索性当她是空气,把憋在心里的话一股脑儿说了出来,“你怎么能如此对我?以前我们三个人意气相投,形影不离,是因为萧珏不在了,你才刻意疏远我,冷落我的对吗?如今你贵为城主,还有谁敢嚼舌根,我都不怕闲言碎语,你在怕什么?”
    “徐梦洁,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徐梦洁说着说着,声音哽咽,“你信誓旦旦答应萧珏会护我们母子周全,可一转眼,你就和萧闵怀握手言和了?萧珏泉下有知,能瞑目吗?一旦萧闵怀得知念儿的存在,他还能平平安安的长大?这个世上,萧闵怀和萧念注定只能活一个,就像当初萧闵怀和萧珏也只能活一个一样。”
    “徐梦洁,我最后再和你说一遍,我崔珩立下的誓,从来不会忘。”崔珩搁下狼毫笔,直截了当道:“但是议和是我与萧闵怀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好,阿珩,既然你铁了心要置我们母子于死地,那今日我就撞死在这里,如了你的愿。念儿可怜,小小年纪没了爹娘,恐怕此生只能受人欺凌。不如就请你施以贵手,趁他什么都不懂赶紧把他掐死得了。”
    话音落地,徐梦洁一头冲向房中木柱。
    “徐姐姐,不可!”薛采拔腿跑过去,紧紧抱住徐梦洁的腰身,在螓首距离木柱子还有几寸远时,生生将她拦了下来,“既然你把希望都寄托在小恩公身上,就必须无条件的信任他,怎么能做傻事?”
    “放手。”徐梦洁气得用力去掰薛采的手指,连抓带掐,下了狠劲,“你算什么东西,用不着你来多管闲事,插嘴说教。”
    “薛采,过来。”崔珩见徐梦洁如此辜负薛采的好意,当即阴沉着脸道:“她想死,就由着她,你看她也不领你的情。”
    “小恩公,你莫要火上浇油。”薛采“嘶”的一声,连忙松开手,揉了揉差点被掐出血的手指,叹了口气,正色道:“议和只是权宜之计。大魏虽然比不上从前国富民强,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们想以少胜多,既要智谋也要实力。况且天曜城刚刚解了围城之困,总要给将士们喘口气。”
    徐梦洁听了薛采之言,知道崔珩没有放弃攻打大魏的计划,稍稍安了心,嘴上却道:“我只知道一鼓作气,趁胜追击,既然是仇人就没有言和的必要。”
    崔珩把薛采拉回自己身边,发现薛采的双手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指甲印,忍耐着没有发作,讽刺徐梦洁道:“没想到你这么有能耐,看在萧珏的份上,兵马我给你,仗就由你去打。”
    徐梦洁在崔珩没有温度的注视下,面色一白,期期艾艾道:“阿珩,你莫要开我玩笑。念儿该睡醒了,我这就去瞧瞧他。”
    在徐梦洁夺门而出前,薛采突然把她喊住,“徐姐姐,有一件事我不得不提醒你,你与那孩子身份特殊,切记要隐藏好自己,万万不能暴露。”
    这是在告诫她平时要深居浅出,低调行事?
    徐梦洁讥讽的目光在薛采脸上转了一圈。
    她倒是仗着崔珩的宠爱得意忘形起来了?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身份,一个出身微末的奴婢有什么资格,有什么立场,用这种自以为是的口气,来和她说这番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