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之后,你有过其它人吗?”
“没有。”
“这几年,你去哪里了?”
“北京。”
她呼吸紧了紧,又问:“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男人勾唇,嘴角藏着苦意,“没钱,穷。”
空洞敷衍的回答,算不上理由的理由,她听进心底,郁意难平,嗓音微微发颤,“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胡梦在你眼里,就是个嫌贫爱富的拜金女吗?”
“不是。”
杨舸沉声否决,虚晃的视线慢慢看向窗外,“我知道你不会嫌弃,但如果让你继续跟着我,断层似的降低生活质量,那我口口声声的爱,狗屁都不算。”
胡梦双眸泛水,话赶话的追问:“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跟你吃苦?”
他自嘲的笑言:“因为我吃过那个苦,从挥金入土到一夜之间什么都没有了,那种滋味,真让人想死。”
她吸吸鼻子,嗓子哑的听不见,“可是,我不在乎这个。”
“....我在乎的,从来只有你。”
男人呼吸一僵,沉默了良久,直到身后隐忍的哭腔窜进耳朵里,他的心也跟着怨念往下沉,低至谷底。
他缓缓转身,女人泪流满面,颤栗的齿关咬紧下唇轻轻抽泣,无声的眼泪滑过嘴角,尝起来尽是苦涩。
杨舸抬手给她擦眼泪,可泪水却跟泄洪决堤似的越擦越多,瞬间打湿他的手背,男人心疼的将她抱进怀里,任她瞬涌的泪花打湿刚换不久的衬衣。
等女人情绪逐渐稳定下来,他低头,安抚似的亲吻她泛红的眼睛。
“梦梦。”
她哽咽着,“唔。”
“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开始的吗?”
胡梦心头轻颤,抬头直视他深黑的眼眸,似吸人的磁盘,将她一秒带回17岁,那个夜深人静的雪天。
高三上学期,周青瑶已经离开一年,了无音讯,就像人间蒸发一样。
那年的冬天好冷,她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自己,依旧冻的手脚发僵,可每到课间,总会有6班的人跑来送暖手袋,这些人她不认识,但她清楚背后指挥的人是谁。
掐指一算,杨舸已经陆陆续续追了她1年。
他嘴硬的要命,只喜欢背后默默付出,等到两人一见面,总有掐不完的架,然后给她惹生气了,他又悔不当初,屁颠屁颠搁后面追。
胡梦还记得,那天恰好是大年三十。
家中长辈难得欢聚一堂,还没过零点,一桌人醉个七零八落,她最讨厌伺候人,索性全扔给保姆阿姨,转身上楼时,兜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下。扣:裙欺'医;菱*舞'笆笆舞镹菱
一条短信,来自杨舸。
——我在外面,出来。
她本不想搭理,可当目光触及外头风雪交加的恶劣天气,不知哪根神经接反了,竟鬼使神差的往外走,外套都没穿,一出门,单薄的衣料冻的身子狂颤。
离她家几十米处,有片公园小空地,她在那里见到了杨舸。
他穿着黑色羽绒服,黑色发梢上全是沾满纯白雪籽,摆了一地的烟花,围成个俗气的爱心形状。
她偷偷抿唇笑,心里嘀咕着“真土”,面上冷淡的挪步过去。
“这么晚了,找我做什么?”
黑发少年还沉浸在自己编制的美好环境中,自动屏蔽她的冷言冷语,笑眯眯的盯着她看了几秒,以最快速度点燃所有烟花,然后拉着她的手疯跑到安全位置。
“——砰!”
第一簇烟花在空中散开绚烂的光彩,紧随其后逐一绽放,流光四溢,漆黑的夜空倏地明亮起来。
她看的如痴如醉,一时间竟忘了松开他的手。
小女生侧头瞥去,少年清秀的侧颜沾染上璀璨光泽,藏在滤镜下的笑容,热情而真诚。
她的心狂热的撞击,没来由的,一股失控的气焰在体内横冲直撞,她失了魂,在烟花下踮脚亲吻他的脸。
杨舸骤然呆滞,有那么几秒,心脏是完全停止的。
等人儿反应过来想逃,被他扯着手腕拽进怀里,她不敢看他发烫的眸光,整个心上窜下跳。
“我要回....唔嗯!”
撞上来的双唇,炙热柔软,带着他独特的味道,舌尖青涩的舔她牙齿。
她羞涩的满脸胀红,轻轻张嘴,急切的舌头钻进破口,大手捧着她的脸,近乎饥渴的吮吸啃咬...
两个都没经验的人磕磕碰碰的接吻,时不时咬疼舌头,撞上牙齿,她没学会换气,窒息边缘疯狂锤击他的胸口。
他舍不得放开,微微推开一寸,待她有喘息的机会,又急按着她的后腰急迫的亲上去,亲密的美妙时光,最终以唇瓣被咬破而画上句话。
她被亲的头晕脑胀,他亦是脑子发麻,抱着她不愿撒手。
胡梦脸红的低头,羞恼着:“——还不放开!”
他舔舔嘴唇,笑得浪荡,“就不!”
勤勤恳恳追了一年,好不容易抱得美人归,杨舸就跟做了场梦一样不真实,两手用力禁锢,像个得了便宜卖乖的小流氓。
她抬头瞪他,又被他顺势偷亲两下。
小女生脸红似血,羞恼的拼命挣脱,都快哭了,“杨舸!”
“胡梦。”
他忽然沉声,语气真挚的叫她名字。
她呼吸颤了颤,一下就乖的不动了,轻轻“唔”了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