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单薄的淡色长裙,一进雨中瞬间被雨水从头浇到脚,湿的够彻底。
从江州到云南没有直达的飞机,她转了两趟才到昆明,又坐了几小时大巴车来大理,好不容易寻到酒吧。
可他却不在,店里只有贝斯小姐姐。
好在,她一眼便认出了自己。
周青瑶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视线逐渐被雨水模糊,慢慢延伸过去…
那个蹲在机车前的高大背影,不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吗?
在异国的无数个日夜,她总会在梦中突然惊醒,然后流着眼泪,一遍遍低唤喊他的名字。
仿佛他一直都在身边,从未离开半分。
坐在破沙发上的汤圆恰好喝光两瓶酒,准备起身拿酒时,他随意瞥了眼漆黑的屋外。
下一秒倏地跳起身,目光都直了。
“我操。”
油条被他一惊一乍的吓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瞳孔直冒光,“操。”
程逍早已习惯了疯疯癫癫的两人,扔了工具径直起身,顺手扯过挂在车头的毛巾擦手。
身后倏地响起一阵踩水的脚步声,急促而沉重。
他刚想回身去看,谁知有什么软软的东西猛地撞上后背,紧密的缠住他的腰。
程逍的思绪被按了暂停键,呼吸声都寻不见了。
他缓慢而呆滞的眨眼,低头看着交错抱紧他的两只小手。
贴上来的身体柔软冰凉,却又似一团灼烧滚烫的火焰,瞬间点燃他沉寂已久的内心。
看戏的汤圆跟油条已震惊到发不出声了。
一旁的丁斯晴也看傻了眼。
小女人紧贴着他硬实的后背,身子一颤一颤的,哭腔隐忍又放肆,似针扎般刺进他心底,针针见血。
程逍脑子全然麻了,身体轻飘飘的。
他稳着呼吸缓慢转身,有那么一瞬,他竟卑微的不想面对。
他害怕这不过是一个梦,生于执念,死于幻境。
身前的小女人微微低头,两手拽紧他的衣服,蜷曲的发丝粘在白皙的肌肤上,小小的下巴团聚着水渍,还在往下滴水。
她眼眸一抬,通红的眼眶砸下一长串晶莹剔透的眼泪。
“嘿,找到你了。”
小女人咧嘴笑出声,滴落的眼泪顺势滑进嘴里,尝着是甜的。
“程逍,你不抱抱我吗?”??*n?1?五(8,8%五9?
她软声哽咽着,嘴唇微微打颤,泪流满面的看他。
“你的小媳妇,回家了。”
——————————
我的妈呀,今天写了6000多字,快死了,喵休息一天哈。
耍赖。
大理的天气瞬息万变。
狂风骤雨过后,风停了,墨黑的夜空飘落零点细雨。
空气里薄凉的湿意融进呼吸,半开的后座车窗外,刮进一阵刺骨的冷风。
偌大的车厢,冷的像个冰窖。
“阿秋!阿秋!”
副驾驶的女人狂打几个喷嚏,鼻头小巧红亮,她抬手勾起湿黏的长发,身子冷的打颤。
汤圆侧头看向缩成团的周青瑶,透过后视镜偷瞄了眼后座的那尊“石佛”。
他从上车到现在不发一言,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身处诡异又尴尬的气氛内,平时话痨的汤圆都被硬逼上“禁言山”,生怕后座的某人杀心四起。
男人隐在暗处,绷紧的下颚角轮廓硬朗,晚间冒出细碎胡渣,增添几分沉稳男人的韵味。
“空调打开。”
沉默无言的程老板终于发话了。
汤圆如释重负,深吐一口气,点开空调按键。
热空调的暖风轻轻吹散在她冻僵的脸颊上,蜷缩的小女人被热风吹得舒服极了。
她慢慢坐直身子,嫩白的脸上终于回了点血色。
汤圆瞧她一眼,犹豫着要不要找个话题瞎聊会儿。
“咳咳。”
他低咳两声,打开车载音响,“..车里太闷了,咱听会歌。”
话音刚落,车厢内响起一阵柔和细腻的吉他前奏,指尖撩拨琴弦,连贯的音符熟悉又暧昧,似一团热焰燃烧起她那颗失落忐忑的心。
“我从屋檐下走过,救下被遗弃的小鹿...”
男人低沉好听的烟嗓弥散整个车厢。
周青瑶呆愣住,被温柔的嗓音一秒带回那个人声噪杂的酒吧。
舞台上的少年深情弹唱,追光灯斜斜打在他身上,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人,情真意切的歌词,诉说甜腻的爱情故事。
“你好,我的小尾巴,想把你藏进心里,揉你入怀里。”
她羞涩低头,小脸红透。7$衣:0{五巴>巴五90=
汤圆本是无心之过,可暗戳戳的撇一眼后座,男人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还隐约透着一丝破功后的尴尬。
“那个逍爷...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汤圆神色慌乱的狂点下首,试图将功补过,没曾想切了半响,竟还是同一曲。
他困惑的抠头,纳闷道:“你这车出是不是问题了啊,买了那么久,就存这一首歌?”
“谁让你开的?”
后座的男人喉间隐着火,“关上。”
“……好勒。”汤圆心虚的应。
皮卡车在洱海边平稳的开了五分钟,百般无聊的汤圆来回偷瞄了眼车内的男女主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