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怎么可能呢?”林水瑶一脸的不可思议,“我小的时候曾因为异香招来了老虎,我娘觉得不吉祥,所以一直让我抹香膏盖去原本的味道,我还以为,这香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没成想……”
程五郎失笑,“对别人我不知道,但对我而言,你就是灵丹妙药。”
“娘还在这儿,你瞎说什么呢?”林水瑶红着小脸低下头去,心中却翻起了惊涛骇浪。
难怪相公每次跟她在一块儿的时候都不让她抹香膏,原来不仅仅是不能闻香膏味儿,还因为她身上的异香能治愈他。
天底下竟然还有这么玄妙的事儿?
林水瑶算是长见识了。
——
趁着婆婆和相公他们去堂屋吃饭,林水瑶匆匆把那碗糖水鸡蛋吃了,然后拖出床底下的木盆,木盆里是她之前换下来的裤子。
她端去水井边洗了,又回来躺下。
知道小媳妇儿身子不舒服,程五郎没再熬夜看书,早早就陪她睡下了。
一如既往的,他长臂一伸将她圈入怀里。
“相公……”林水瑶小声道:“娘白天说了,不让你碰我。”
程五郎一脸从容,“这不叫「碰」。”
“那叫什么?”
“抱。”
“那不还是碰了吗?”
程五郎:“……”
他有时候真想把小画册拿出来让她好好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碰」,可那东西不能两个人一块儿看,否则会出事儿的。
况且,他也不想她小小年纪脑子里就装了画册上的内容。
想到这儿,程五郎伸手抚了抚她的发顶,动作十分轻柔,“你身子不舒服,快睡吧。”
林水瑶确实困了,便没再跟他纠结「碰没碰」的问题,合上眼,很快睡了过去。
这天晚上,林水瑶做了个梦。
梦里她变成了一只灵猫,有人轻轻抚着她的小脑袋,“小东西,这是帝君的最后一个梦了,你再不加把劲儿,他便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林水瑶望向前方。
离她不远处,有一张宽阔的千年寒玉台,正冒着袅袅寒气,寒玉台上躺着个丰神俊朗满身贵气的男子,容貌与程五郎一模一样。
执掌北方天界的北蘅帝君,为了救她这只小灵兽身受重伤被困在妖族的梦魇林里。
哦,她想起来了,她入了他一个又一个的梦,随着他见识过信息飞速大厦林立的二十一世纪,见识过战火连天饿殍遍野的乱世王朝,却一次都没能成功将他从梦境里带出去。
他不是出车祸就是战死沙场。
要想走出梦境,必须从出生开始,一直活到寿终正寝,中途不能出任何意外。
这是最后一个梦了。
如果这一次再失败,帝君将永远醒不过来。
——
睁开眼时,天刚亮,林水瑶看向身旁的男人。
他还在睡,俊美的五官轮廓柔和,鼻息间呼吸轻匀。
程五郎的睡姿一向极好,像是专门训练过似的,以往每次醒来,都是林水瑶头发乱糟糟,而他一丝不紊,今儿也一样。
林水瑶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程五郎似有所感,缓缓醒过来,正对上她乌黑明亮的一双眼睛。
他弯起唇角,“怎么不再多睡会儿?”
“相公,我刚才做了个梦。”林水瑶说。
“梦到什么了?”
“我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猫。”林水瑶皱皱眉,她只能想起来这么多,其余的,从她醒的那一刻就全被抹去了,什么都没留下。
“是不是想养一只猫?”程五郎伸手,替她拨了拨垂在胸前的发丝,声音里透着初醒的慵懒。
“我不想。”林水瑶摇头,“我只是觉得好奇,以前从来没做过这么奇怪的梦。”
“做梦而已,梦到什么都正常。”程五郎将她圈入怀里,“时辰还早,再睡会儿。”
林水瑶依偎在他胸膛,哪里还有什么睡意,脑子里一直在想那个梦。
“相公……”她忽然仰头看他,“你说我上辈子会不会就是一只猫?”
“也不是没可能。”程五郎轻笑。
林水瑶一听就知道他不信,是在敷衍自己,她轻哼一声。
程五郎将下巴搁在她发顶,搂她的手臂稍稍紧了紧,“我不管你上辈子是人是猫,我只知道,你这辈子是我的灵丹妙药,我的病,只有你能治。”
“肉麻……”林水瑶扭了扭身子,嘴上这么说,心中却十分受用。
相公说她是他的灵丹妙药,那是不是证明,他以后都离不开她了?
林水瑶回想起刚嫁过来的那天晚上,洗澡之前他被她身上浓厚的香膏味儿刺激得直接晕过去,等洗完澡,原本的体香散发出来,他便再没了之前的排斥反应。
还有他刚来县里的那天晚上受凉起烧,躺在书院医署里,喝药都醒不过来,她一来,他就开始有了知觉,睡梦中紧紧攥住她的手腕。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看来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啊!
注定了姐姐会在出嫁前夕受伤。
注定了她会替姐姐嫁入老程家,成为他的小媳妇儿,哦不,成为他的灵丹妙药。
“相公,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林水瑶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既然她能治愈他,他早该说出来的,早说出来就不用遭那些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