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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页
    他的唇角诡异地扬起来。
    与刚刚相似的兴味,却又充斥着烈性的欲。
    那是男人窥伺猎物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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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月吃药的时候很乖,没怎么往外吐,或许是因为陆凛一直由着她抱,朦朦胧胧间她感到安心。
    而钱妈妈她们像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喂过药便都笑眯眯地,麻溜地跑出去,默契地将守夜任务给了陆大人。
    陆凛在床边坐了一夜,任由嘉月翻来覆去地抱着自己的手折腾。
    第二天天刚亮,许是抱得累了,小白眼狼松开手,舒服地翻个身,背对着他继续睡。
    假寐的陆凛掀开眼帘,深幽的瞳孔倒映着窗外洒落的晨光,却没能亮起分毫,望向床上的人时有了几分与过去不同的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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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月清醒过来便没那么乖了,不待见陆凛,看她病恹恹的可怜模样,他勉强忍着性子,这些日子都住在营里。
    这天孟雪的弟弟孟闯训练时伤了腿,军医看过后陆凛和林淮里顺道将他送回家养伤。
    孟夫人见小儿子不仅黑了瘦了,还是因为摔伤腿才得以回家休息,便只张罗小厮布置屋子,陪伴在孟闯左右。
    自始至终没个好脸色,将陆凛和林淮里晾着。
    不过有孟雪这个“热情”的女儿,他们想要冷落清净都很难。
    “这是中州来的云雾茶,陆师兄,林师兄,你们快尝尝。”
    孟雪是家里唯一的女儿,颇受宠爱。
    这茶珍贵,她父亲孟远之一直没舍得喝,她却毫不犹豫地拿出来待客,十分慷慨。
    知道是沾了陆凛的光,林淮里也只温和地笑笑,安静地品茶。
    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
    以前觉得这位孟良第一美人颇为出色,宜家宜室,如今他眼底却掀不起半分波澜,连一丝欣赏都没了。
    陆凛坐姿粗阔,余光随意地睨了一眼她手中清香宜人的茶盏,抬起手,用中指与拇指夹着接了过来,似乎感觉不到烫。
    没有触及她一丝一毫。
    垂下眼帘,孟雪眸中有几分黯然和不甘。
    “让他养好伤立刻归营。”
    “晚一刻军法伺候。”
    多好的茶对陆凛来说都和清水没区别,所以当它不再烫嘴时,他直接打开盖子三两口便喝完了。
    搁下茶盏留下这两句话,男人起身离开。
    林淮里也立刻搁下杯子,跟在他身后三步远。
    “陆师兄!”
    “阿闯他——”
    追上来的孟雪攥住陆凛的衣袖,指尖隔着衣料似是无意地划过他温热结实的臂膀,却在下一刻被男人以内力狠狠震开。
    孟雪狼狈地向后踉跄,停不住脚,心口难受,喉间甚至翻滚出血腥气,若不是有婢女扶着便要倒在地上。
    她一直以来都努力克己守礼,头一回放浪却被陆凛毫不留情地震开,自是红了眼眶,楚楚可怜地望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
    孟良哪个男人看到她不垂涎几分,唯独这位师兄,能耐下性子听她说两句话还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
    屋外的光洒落在陆凛线条刚硬,如削似刻的俊脸上,随着他侧脸的动作,五官一点点重新落入黑暗,在孟雪眼前逐渐清晰。
    而她脸上的血色也褪尽了。
    扶着孟雪的婢女先软了腿瘫在地上,没了她的支撑,女子也狼狈落地。
    主仆二人都在哆嗦。
    陆凛的眼神远比嫌恶要直白可怕,好似地狱爬上来的恶鬼,在看一个不要脸的,连鬼都敢勾引的荡.妇。
    咽了咽喉咙,林淮里的指尖抠在门框里,冷汗自额头滑落。
    直到男人快走出院子他才反应过来小跑着追上去。
    “嘉月的病可好些了?她是个好姑娘,大人你......”
    二人牵着马沿着街道行了一阵,林淮里终于从刚刚的恐惧里缓过来,他侧首看向陆凛,清俊的脸上有些许忐忑,眸光复杂。
    他既担心嘉月受欺负,又害怕同住一个屋檐下的他们日久生情。
    只要她不曾嫁人,林淮里就无法让自己死心。
    “你什么?”
    停下脚步,陆凛侧过身,因着身量高挑,他甚至能俯视矮半个头的林淮里,狭长的眼眸眯了眯,嗓音低沉,又透着几分危险的漫不经心。
    “你莫要欺负她......”
    咽了咽嗓子,林淮里终究不敢将自己的私心说出来,直觉告诉他会有不幸发生。
    只听一声轻嗤,在他又一次看向陆凛时,对方已利落地翻身上马。
    “我欺不欺负关你屁事!”
    声音落下,骏马嘶鸣,不是往东城门的方向,而是往陆府。
    他今日回家了。
    垂下眼帘,青年的眸中一片黯然,痛苦又无可奈何。
    林淮里很想去看嘉月,可他一直在千户营,即使休沐也寻不到合适的理由。
    毕竟嘉月不一定愿意见他。
    好不容易有个探病的名义,陆凛却将他这心思断的干净。
    不太对劲。
    猛地抬起头,林淮里看着早已没了男人踪影,宽阔的城中路,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缓缓攥了起来。
    第13章 遇 别嚎
    陆凛几天未归,也很少在天黑前回来,守门的小厮看着他还有点迟钝,下意识地接住扔来的马鞭,向他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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