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萧清紫面容上的不忍与愤恨。
    无数次的场景从楚寒的脑海闪过，楚寒最后看到了苍穹。
    天还是那样，是天太黑了，还是他的眼前黑了？
    楚寒想到这里，彻底失去了意识。
    第三十三章：我一定会让你赎罪
    楚寒的痛苦的闷哼声将顾长影的意识拉回来稍许，随即而来的一道极其熟悉的声音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他还在感受着因为过度使用灵力而致全身所有血管共同导致的炸裂般的痛苦以及意识到了自己在做什么时产生的钻心的痛，一道拳头就直朝他的门面而来。
    顾长影一言不发，任由丰挽玉更多的拳头落下来。
    丰挽玉打了顾长影几拳，感觉这样还不能消解自己心头哪怕一丝一毫的怒意，他见顾长影不反抗，更是怒意滔天。
    其实顾长影此刻也不用说什么，否则哪怕顾长影说错一个字，他都会忍不住杀了他。
    丰挽玉抓住顾长影的衣领，拳头如雨般而下：“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知道你杀了谁吗？！”
    丰挽玉停下自己的拳头，看着已经鼻青脸肿的顾长影。
    此刻顾长影如馒头的眼眶中间，是一双如同死灰般的眸子。
    他在痛，他在悔。
    丰挽玉也在痛，也在悔。
    他拉起顾长影，又朝他的胸膛揍去。
    “你有病吧？！你为什么要杀大哥！你为什么要杀高师兄！”丰挽玉痛苦的嘶吼。
    顾长影没法解释，他也不想解释。
    无论起因如何，事情确实是他做的。
    他一向不为自己做的错事狡辩。
    丰挽玉看着沉默如铁的顾长影，突然停下了拳头。
    他看着眸子还是红色的顾长影，直到这一刻，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顾长影是魔。
    那一刻，丰挽玉才感觉自己被怒意与痛意冲昏的头脑重新冷静下来。
    “你是魔？”在吸收了万古青的力量后，丰挽玉已经提升到了飞鸿境界，此刻他的五感极其灵敏，可以把周围一百里内的所有动静尽收眼底，所以他才能更加清楚的看到，顾长影体内不断流动着的魔气。
    他没想到自己偶然得到机遇升了境界，面对的第一件事就是一直朝夕相伴的大哥死了，第二件事就是好友是魔。
    心头的喜悦早已一扫而空，徒留一片废墟，丰挽玉不再去看顾长影，他觉得自己的思绪乱成了一团。
    他蹲下身，去看胸前的衣襟早已被鲜血染透的大哥和高师兄。
    也是因为五感极度放大，他这时候才真真切切的意识到，大哥和高师兄都已经断了气息不在了。
    他想要将大哥和高师兄扶起来，在视线上移后，他发现萧姐已经将这两人扶了起来。
    丰挽玉感觉自己的眸子有些湿润，眼前开始模糊不清，他此刻已经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他伸出双手，妄想从死亡手中抢人，天真的想将大哥和高师兄救回来。
    顾长影痛苦的看着这一切，身为魔，他的红眸应该是邪气而冷漠的，但是此刻那双眸子中盛满了无尽悲痛与悔意。
    萧清紫扶住楚寒和高容的后背，看着这一切。
    其实她来这个世界，知道剧情后，就知道会经历这么多痛苦的事，但是当这些事情切切实实的发生在她的身边人身上的时候，她还是感受到了不轻的痛。
    哪怕明知道楚寒和长影以后会无事，但是他们此刻受到的痛苦是真实存在的。
    在帮助楚寒完成任务的途中，萧清紫第二次产生了如果不被剧情控制该有多好的想法。
    丰挽玉在原地愣怔许久，整个人散发着死寂和沉默。
    最后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回过神来，他转向顾长影，竟意外的发现他的眼眸中也是化不开的痛。
    那一刻，丰挽玉没有怀疑自己看错了。
    他不意外顾长影会痛，人心都是肉长的，魔他不了解，但无论顾长影是什么，他了解顾长影。
    可是他竟然痛苦至此，又为何要杀了大哥和高师兄！
    丰挽玉抬剑，想要顾长影给个说法。
    他不是暴力之人，但是眼下这是他身为一个男人，一个男儿，能为大哥和高师兄做的。
    就在他抬剑的那一个瞬间，天空突然雷声大作，然后便是天空的破裂，黑暗中，无数身穿黑衣的人出现，那些人身上都散发着浓重的魔气。
    “魔界的人来了，大家动手！”
    虽然刚刚失去了大师兄，但是现在身为所有弟子中修为最高的人，玄潇潇迅速成为主心骨，她引出长剑，在秘境中四面八方的赶来的几百名弟子立刻汇集到一起。
    那边，魔界的人在天空中也汇集了百余人，他们所乘法宝各有所异，大多以兽骨为主。
    “裂玄已灭，你们必然耗费大量经历，如今正是我等踏平柑洲大陆和鸿空学院的好时机！”
    为首的是顾羽落，她率先发起攻击。
    接下来仙界中人和魔界中人便开始了混战。
    混乱中，有一个人拉起了还在原地沉默的伫立的顾长影。
    顾长影回头，发现竟是许久未见的老胡子。
    “小子，快跟我走。”老胡子一把拉起顾长影，想要带他离开，虽然魔尊的态度仍是对于长影尤其排斥，可是现下魔界发生了那样的动乱，他绝不能让长影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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