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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底的蓉都已经是初夏的气候,房间里很暖和,所以贺白直接脱了衣服,推门走进洗手间。
    洗手间里没有雾气蒸腾,曲铭心垂着头站在花洒下,皮肤被凉水冲的有些发凉。
    贺白走过去,把水扭成热水,然后相当自然的拉着曲铭心转了个身,抬手轻轻搂住他。
    怎么了?曲铭心单手揽着他的腰,他们赤身裸体的在花洒下热水中拥抱,贺白被水流冲的有些睁不开眼睛,只能在朦胧中看到曲铭心正低头看着他笑。
    衣服上味道太大了,我受不了。贺白额头抵着曲铭心的肩膀,简单回答他。
    我还在想你能忍多久呢。曲铭心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拿起一旁的洗发水来挤了点,像曾经他们还住在一起时那样,动作轻柔的给他洗头发。
    贺白于是闭上眼睛,安静的让曲铭心给他洗。
    花洒的水流大且暖,比在日城时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充足的氧气和舒适的温度让贺白久违的放松下来,而曲铭心动作轻柔,贺白闭着眼睛,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能睡着了。
    回唐平之后,你打算怎么办?曲铭心仔细的避开贺白的耳朵冲掉他头上的泡沫,一边挤沐浴露一边问贺白。
    打算认罪伏法,戴罪立功。贺白有些困倦,声音懒懒的回答他。
    曲铭心的动作顿了顿,片刻后贺白听到他轻叹了一声,然后问他:你已经猜到颜陈在哪儿了?
    这语气,像是他早就知道颜陈的所在一样。
    贺白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他之前就在想,发信器和U盘同时找到,牛家勤没理由只看U盘而不去查那个发信器。在贺白看来,运输路线和颜陈的所在位置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他猜牛家勤应该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已经偷偷调查过那个发信器,只是他什么都没说,或者是没有跟他们说。
    他之前觉得这个发信器在国内辗转这么久,颜陈肯定已经换了地方,或者发信器的反向追踪功能早就被损毁,所以也不急着问这件事。但在飞机上贺白想清楚了前因后果之后,他才意识到,颜陈应该还在原地等着,他在等他们拿着发信器找到他。
    现在听曲铭心的意思,原来牛家勤早就找到了颜陈的所在,并且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告诉了曲铭心。
    而曲铭心藏的很好,如果不是现在曲铭心开口问,贺白可能还会考虑甩开曲铭心,自己去找颜陈。
    曲铭心或许也是看出来了贺白有这样的想法,才选择在这种时候点破。
    他们都很疲惫,又因为久违的亲密的身体接触而暂时放下了所有顾虑,这时候是贺白最容易放松警惕的时候,也是最容易被说服的时候。
    别急着去找他,也别自己去找他。曲铭心抹了沐浴露的手顺着贺白光洁的脊背一路滑下去,我还有别的安排,这次全听我的,好不好?
    贺白抓紧了曲铭心的手臂,他先是颤抖了片刻,才喘息着答应他:好,听你的。
    平心而论,在蓉都答应曲铭心的时候,贺白是真的想完全信任他,完全按照他的想法去做事的。
    但是在飞机落地他们走出舱门的那一刻,贺白才意识到,或许自己当时答应的太快了,他应该多思考一会的。
    贺白想过,他的身份现在已经暴露,不管曲铭心态度如何,起码牛家勤和其他知情的领导不会放过他,不会让他就那么简简单单的回到唐平。
    他以为自己会下飞机后直接被带到唐平市局关押审问,但是他没想到牛家勤根本没给他下飞机的机会。
    他们四个人坐在飞机的最尾部,飞机落地后牛家勤对贺白笑了笑,要他等一会,直到飞机上的乘客都下完连机组人员都离开后,牛家勤才拍了拍曲铭心的肩膀,坐在最外面的曲铭心才终于站起身来,让出空间让牛家勤和贺白出来。
    贺白弯着腰从狭窄的座椅中走出,刚走到过道上,抬头便看到了几个穿着黑色运动服或牛仔夹克的人。
    他们像牛家勤一样对贺白礼貌的笑了笑,然后一个人从口袋里拿出了手铐,礼貌的问贺白:您自己来还是我来?
    贺白于是也对他们笑了笑,主动把手伸过去:我自己来吧。
    牛家勤认识来的人,跟他们凑过去说了几句话才转身走到曲铭心身边,压低声音对他说:只要他配合,我们不会动粗,该问的问题问清楚了我就带他来找你,近期内应该就会行动,你做好准备,把你自己那堆破事弄好了。
    好。曲铭心点了点头。
    于是牛家勤跟着来的同志们一起押着贺白直接从廊桥转到另一班直飞首都的飞机上,而曲铭心和唐桥正常下飞机回市局,处理他积压了许久的处分和检讨书。
    贺白被押着转身离开时没有看曲铭心,也没有和他说一句话,反倒是曲铭心看着他的背影,下意识的喊了他的名字。
    贺白脚步一顿,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如往常一样,云淡风轻的,没有责怪也没有焦躁,反倒是有些奇怪曲铭心会在这时喊住他。
    曲铭心对着这样的他有些说不出话来,周围几个负责押人的同志都转过身来看这曲铭心,所以曲铭心犹豫片刻后,只简单的对贺白说:尽快回来,我们去找颜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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