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听话啊……我也不想的。”
“……”蒋随大发慈悲地揉揉他脑袋,“大家都是男人,你唬不了我,忍忍就过去了啊。”
段灼转身看电视,安静了没几分钟,又蹭回来。
“你在旁边,我根本忍不了啊……”
蒋随被赤裸着的人抱在怀里,没能抵抗住诱惑,半推半就地从了。
相较于第一次的野蛮,第二次就比较温柔了,进行到最后,门铃忽然响了。
蒋随一脸茫然,第一反应是敲错门的,也难为段灼,竟然在这种时候还能稳住节奏。
“有人吗?”外边的人说,“我是送蛋糕的。”
蒋随诧异地瞪圆了眼,段灼小声说:“我定的。”随后他又转过身对外边的人喊:“不是说好了晚饭时间送吗,这才几点?”
“不好意思啊先生,今天家里有点事要先下班,发你信息没回才先送过来了。”
“哦,先放门口吧。”段灼说。
“好的。”
脚步声渐渐远去,段灼一个饿虎扑食,抓过被子的两个角,将蒋随罩住。
黑暗中,欢愉的笑声肆意流淌。
两番折腾,床单被褥混乱一片,完事的蒋随在被窝里翻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内裤,拎起来一看,被扯开了一道缝,已经没法穿了。
段灼也只穿着条内裤就开门,把蛋糕拎进房。
透明的盒子里装着五寸大的奶油蛋糕,草莓点缀了一圈,今天外边的气温很高,蛋糕边缘的奶油造型已经有了下塌的趋势。
蒋随从地毯上捞起睡袍披在身上,腰间系了个结。
段灼一只手搭在蛋糕盒上,想了想,问:“现在吃还是晚上吃?”
“现在吃吧,这看着应该是动物奶油,存到晚上估计都塌了。”
房间暗着,段灼用手机连接投影仪,打开一张庆祝生日的图片,光影跳脱烂漫,氛围感一下拉满。
插上蜡烛,小心点燃,段灼在摇曳烛光里轻轻哼唱。
并不是生日歌,而是他们KTV的定情歌。
“今夜还吹着风,想起你好温柔,有你的日子分外的轻松。”
“也不是无影踪,只是想你太浓,怎么会无时无刻,把你梦……”
段灼的嗓音很低,如重金属一般,伴随着和缓的旋律也别有一番滋味。
听得正入神,段灼忽然说:“许个愿吧男朋友。”
手机镜头正对着蒋随,他托着腮,认真思索一番。
不论是感情上还是生活里,都没有什么称得上烦恼的事情。
蜡烛燃至过半,他才说:“希望有人能够让中国的短道速滑队变得更强、更快、更好。”
“哇,这么宏大啊。”
“那是。”蒋随得意地弯了弯唇角,挖起一口蛋糕,含进嘴。
对面的人笑着说:“或许你就是那个人呢。”
蒋随的脸浸在柔暖的光里,止不住地笑。
他想起很久之前,和程子遥在酒店的房间里讨论关于爱情的定义,那时的他懵懵懂懂。
而现在,段灼给了他最明确的答案。
爱情就是——即使他并无一处特别,他依然能获得段灼独一无二的肯定。
第86章 我会履行作为丈夫的义务
一周的假期还没休完,段灼就先坐飞机回了南城,到机场后,又给王野拨了通电话。
之前只听说段志宏去了社区戒毒所戒毒,但具体的位置和目前的情况都不清楚,他还是很想知道段志宏究竟为什么反复吸毒。
并不是工作日,电话很快接通。
段灼上了回学校方向的高铁,问:“今天有时间吗,能不能带我去趟社区戒毒所?”
王野顿了顿,用很遗憾的声音说:“他人现在没在戒毒所。”
“那去哪儿了?”
“在医院。”
段灼心口咯噔一下。
和王野见了面,段灼才知道段志宏的病在这小半年的时间里急速恶化,肾脏两次配型都没成功,病也到了晚期,必须要依靠医院的设备才能维持呼吸。
“社区里的工作人员跟我说,你爸进去之后几乎不讲话,东西吃得少,也不参与活动。”王野开车载着段灼往医院去,“说句不太好听的,我个人感觉,他本身的求生意志并不强。”
段灼靠在副驾,透过车窗望向外边的天,云层是铅灰色的,又低又厚,风卷起路边枯黄的树叶,一个小时以内,应该会下暴雨。
去年回小岛看病倒的段志宏,也是这样阴沉的天,似乎预示着一种新的不祥。
到医院已是下午两点,段灼跟着王野走进满是消毒水味的走廊,上楼梯,又走了很长一段路,推开安全通道的门抬头,瞥见了重症监护区几个大字。
征询了医护人员的意见后,段灼和王野一起被带入了病房。
即便是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在看见段志宏的那一刻,段灼还是颇为震惊。
段志宏像是几个礼拜没饭吃的难民,已经完全瘦脱相了,薄薄的、满是皱纹和斑点的皮肤紧贴着骨骼,双眼无神且深深地凹陷,泛黑的牙齿因为面部皮肤的塌陷变得外突。
一米八多点的个子,不知道还有没有九十斤,虽然此时他的脸上戴着氧气面罩,但好像每一口呼吸都很吃力,随时都会背过气去。
“他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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