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有人欢喜有人气,宴淮将陪了他娘半个时辰的人亲自捉拿回院,一进门就将人锁进了怀里教训:“娘子如今惯会巴结爹娘,连我这个做相公的都不放在眼里了!”
季安被他强词夺理说得一呆,紧接着发现宴淮这样搂着他又脸一红,结结巴巴辩解都不会了,只好老老实实给人欺负:“放,放的。”
宴淮绷着笑,又说:“那亲一下。”
房门是锁着的,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人,季安小可怜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只能屈从他的恶霸相公,扬起脸在宴淮的下巴上亲了一口。
然而还没来得及挪开,就被宴淮扣着后脑勺一口咬在了唇上。
被压在床榻上的时候季安吓得直哆嗦,自打上一回他们出去闲逛宴淮不知道哪里弄了一个小白瓷罐回来,在床上就越发的凶,才多半月时间过去,小白瓷罐里头的软膏就用了一大半。
季安被亲得迷迷瞪瞪,抖着腰小声求:“少爷…… 不行了,我受不住了。”
宴淮开始解他裤带,季安又抖了一抖,小声央求:“相公……”
等裤子扒了,季安眼泪都掉下来了,宴淮才伸手一拿床边另外一样小罐罐,道:“别乱动,昨儿闹得凶了,我给你擦点药。”
季安闻着了一点药味,这才松了一口气,然而宴淮的指尖沾着药膏碰他那儿,他又羞得脸都红了,听见宴淮又说:“还有,受不住了还敢叫相公,你这叫恃宠而骄。”
季安哪里会什么恃宠而骄,可也只能老老实实顶了罪名,他现在羞得快冒烟了,哪里还有心思还嘴。
宴淮擦完药欺负完人,往季安被他弄得都是印子的屁股蛋上亲了一口,帮人穿好衣裤,这才问:“那儿难受么?”
季安缩在宴淮怀里坐着,红着脸摇了摇脑袋。
这些时日季安总算是又胖回来了一点,偏生那点儿肉全往对的地方长,腰不见粗脸不见圆,只小屁股饱满了一圈,宴淮前一夜没忍住多弄了一回,想着早上得去配了药来给人擦上免得难受,结果药配好了,回屋一看,人不见影了。
宴淮揉揉他耳尖,又说:“让你多睡会儿也不听话,娘很喜欢你,不用总这样小心翼翼。”
季安伸手搂住了宴淮的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我爹娘死了,我…… 我就想好好孝顺老爷夫人。”
宴淮被他说得一愣,连他都没想到季安还存着这样一份心,半晌叹了口气,将季安搂得更紧一些,说:“好。”
又说:“隔几日我生辰的时候,嫂嫂也要来,连带一一和那对龙凤胎的小侄子小侄女,咱们家人多,你不能只想着孝顺爹娘,还得想想怎么做个好婶婶呢。”
季安想起来活蹦乱跳的宴柏就有些心软,仰着脑袋问宴淮:“要给他们准备见面礼吗?”
宴淮 “嗯” 一声,说:“你好好养养,下午带你出去转转,顺便做几件新衣裳。爹娘说要办个生辰宴,请了许多人,宴家的小贵人可是要体体面面的。”
毕竟他们没有喜宴,这一回的生辰宴,他是要给季安正名的。
季安不太会给小孩子挑礼物,脑袋里想到的第一个选择就是长命锁。
只可惜宴家的孩子,刚出生就得了好几对,宴二爷和宴夫人这做爷爷奶奶的一早就备了,宴淮他大伯那一房送过来的,还有沈周怡娘家人送过来的,季安根本排不上号,最后还是宴淮给他出主意,一人送一对虎头鞋。
季安在裁缝铺子里头看见了样品就心动得够呛,立即同意了这个提议。
他这个 “婶婶” 当得相当靠谱,极其上心地给店家提要求:“面料要舒服,款式要新,做工要细,小孩子喜动,穿脱都要方便……”
另一头宴淮拎了块面料来在他身遭比划了一下,笑着打断他的话,对店家说:“一会儿也给他量一下,做几套衣服出来,过几日我一并来拿。”
那料子是新进上来的货,料子相当漂亮,当然价格也相当漂亮。
这可就是一笔大单,老板高兴极了,连连夸宴淮有眼光,又恭请季安上楼,到雅座去量尺寸。
他往上走,迎面走下来个一位夫人,季安看着有些面熟便多看了几眼,这才认出来是之前的时候曾经被他们的马车撞过的那位夫人。
章华是来拿他定的衣服的,这种事本是差遣府上下人走一遭的事情,可今日知府休沐在府,他不想和知府相对两无言地尴尬,随意找了这个借口出来了。
他认得季安,当初撞见宴淮同季安的事情时就多瞧过这个下一个他好几眼,如今再一看带他上楼的店小二,心下了然——要给男子做女子的服饰,也就只能是这家店了。
宴淮本还在给季安挑衣裳料子,余光一扫,瞧见知府府上那位章夫人目光落在季安身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便上前了一步,冲章华施了一礼算是打招呼,然后不动声色地护住季安上楼去了。
他手里还拿着一块布料,念念叨叨:“喜欢哪个?这料子透气软和,给你做一套夏天的褂子怎么样?”
那块料子很是雅素,颜色花纹都是上等,只是拿来做女子的裙装未免有些单薄,何况是给一个刚刚新婚的 “小娘子”。
章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在楼下立了一会儿,忽然又反悔折了回去,到刚刚他坐着休息的雅间里头,又要了一壶茶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