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挲,拇指与食指像是死了许久的人类手指,冰凉刺骨。
“乖女孩。”
紧接着,吸血鬼慢条斯理地收回手,恢复到了最初相见时的儒雅随和:“你留在这里。”
卫绾乖巧点头,说了句好。
吸血鬼在武力上的绝对压制,让她根本无法反抗,只能被动承受。
而且,除了这个……
她委婉询问:“吸血鬼的血液对人类有什么作用?”
“人类会上瘾。”拜帕瞥见卫绾领口大开,露出雪白的肌肤,他抬手耐心地帮她把扣子系到最顶端,“吸血鬼的血液有致幻作用,那种欢愉会让人上瘾。”
这件衣服是吸血鬼给她准备的,意外的合身,衣领比较宽松,但卫绾还是感受到了紧紧束缚的窒息。
像是被人扼住了脖颈。
她艰难问:“那能戒掉吗?”
“也许吧。”吸血鬼吐息冰冷,动作轻柔,系好了最后一个扣子,“不过,你是戒不掉了。”
卫绾抿了抿唇。
那种沉溺于血液之中的极度欢愉,意识陷于混沌,滚滚黑雾笼罩之下,唯一的亮光便是如甘露般的血液。
在极度糜乱中堕落。
笔记本最初浮现的字迹似乎在耳边响起,如恶魔低语,永远无法逃离。
[拜帕先生的血液对我来说,是戒不掉的毒品。]
……戒不掉的毒品……吗?
“小女孩,你在难过吗?”拜帕问。
卫绾身体一僵。
小女孩,你在难过吗?
你在难过会对我的血液上瘾吗?
这种明晃晃的威胁,卫绾唇瓣咬的发白,瓮声瓮气,“没有。”
吸血鬼的掌心落在她脑袋,缓慢而有节奏的抚摸。
在棺材里。
在逼仄狭窄,几乎没有空气流动的棺材之中。
卫绾呼吸渐渐急促。
吸血鬼的手掌滑落到她的后背,轻轻拍着,把她当做珍贵的宝贝般哄着,轻轻呢喃:“别怕,我的女孩。”
“不要害怕。”
卫绾其实不怕,但讨厌这种无助,甚至是无力。
不论如何挣扎,都无可奈何的挫败。
如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挣扎着攀上了救生圈,却发现救生圈早就破了个大洞,而在深海之下,还有无数的怪物缠着她拽着她将她拖进窒息之地。
门外骤然传来声响,打断了她的思绪,
是武屿的声音,在和埃尔默交谈。
吸血鬼动作停顿一瞬,又瞬间勾起了个诡谲的笑,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拍她的后背,“你喜欢外面那个男人?”
他声线低沉,浸着诡异的温柔,但无端的沉闷与压抑仍漫延开来,氧气都慢慢变得稀薄。
卫绾听到自己发颤的腔调:“不喜欢。”
拜帕笑:“乖女孩。”
房间里的沉闷气息陡然消散。
武屿粗糙的嗓音越来越近:“你还有别的事吗?”
红发少年闷声:“没事,我就随便问问。”
棺材被打开。
吸血鬼从里面出来,坐在棺材边缘,好像守护会至高无上宝物的恶龙,也如不容他人侵占地盘的野兽。
门被推开。
太阳光迸溅入内。
温暖的金色碎影飘飘洒洒,从武屿的背后照射进来。
拜帕身穿铁灰色长袍,衬得他贵气优雅,而他所在的地方,阴沉,压抑,黑暗。
一光一暗,泾渭分明。
武屿跟拜帕相对视,眼神仿佛在空气中交锋,电闪雷鸣。
拜帕低不可闻的嗤了声。
武屿一如既往地沉默,他端着托盘,是给卫绾送的饭。
——萨尔玛说,不让埃尔默送饭,这任务就落在了武屿身上。
他沉着脸,原本凶狠的相貌更是张牙舞爪,像匹孤狼随时要将对方撕下一层皮肉,但他只是看了吸血鬼一眼,走到了破旧木桌旁将饭放下。
“早饭。”武屿简练说,“你吃完不用洗,等中午的时候我来收。”
全程仿佛没有看到吸血鬼一般。
拜帕颔首:“嗯。”
再加一句“退下吧”,就完全是命令仆人的姿态。
但不加这句话,语气也差不多。
武屿身上的气质陡然一变,凶狠之态毕露。
卫绾察觉到气氛不对,害怕拜帕跟武屿打起来,她还不想让武屿死。
少女从背后猛地抱住吸血鬼劲瘦的腰身,打断他们之间的对峙:“先生,我想吃饭,可以吗?”
吸血鬼的身体僵了下。
武屿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卫绾冲他使眼色,示意他快些离开。
门被关上。
发出岁月沉淀下来的沉重声响。
尴尬的气氛笼罩在狭窄的房间。
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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