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简直发了!
左流摸着眼前一个壮汉的肌肉,简直有一种闭上眼睛享受的冲动:“壮士,我的幻身……”
“砰!”
一个沙包大的拳头,在左流靠到那壮汉怀里的瞬间,落到了左流的脸上。
“噗!”
鲜血顿时喷出,还有两颗白白的牙齿混在了鲜红的血液之中,伴随着方才左流那吃痛的一侧脸,摔在了地上,左流整个人也直接被这一拳揍倒在地。
壮汉冷着一张脸,用一种近乎嫌恶的眼神看着左流,慢慢收回了拳头。
左流懵了:“难道你们不是我的幻身吗……”
这完全符合之前扶道山人说的内容啊,这就是他心里最在意的东西,这些人都是他最崇拜的人啊。
为什么……
为什么“幻身”竟然会打他?
彻底不明白了!
左流不信邪,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直接走向了旁边一个杵着拐杖,看起来异常慈和的老奶奶:“寿姥姥,晚辈左——”
“咔!”
浑圆的拐杖头,在左流话音出口的瞬间,敲打在了他的膝盖上,顿时碰出了一种叫人心颤的恐怖声响。
紧接着,是左流杀猪般的叫声:“嗷嗷嗷嗷我的膝盖骨啊!!!”
他直接跪倒下来,惨呼不已。
可惜,上百人,挤挤挨挨,下饺子一样围在这个虚空里,围在他的身边,竟然都对他的惨叫无动于衷。
……
西北,姜问潮。
在那无法无天无常无定之龙脉投入混沌的瞬间,通灵阁那高高的殿堂终于出现在了姜问潮的面前。
“抱一殿?”
似乎是惊讶于自己眼前所见,他皱了眉,那一瞬间,忍不住朝着前方踏了一步。
于是,大殿之上的场景,顿时清晰。
门中的师长,一个比一个严肃,冷漠地坐在大殿之上,所有冰冷的目光,都投射在一道身影身上。
那是一个跪伏在大殿中央的青年,穿着一身枫叶红长袍,却再不复昔日给人的热烈之感。
他有着一张年轻的脸。
天才的荣光,此刻全数从他身上褪去,只剩下无尽的惶恐。
他无措地抬起头来,看向大殿之上,希图从所有人的表情里,找到那么一点点的希望。
可是没有。
一点都没有。
每个人都用一种近乎从模子里刻出来的冷漠和失望的脸,看着他,又或许已经懒得再看……
那一瞬间,姜问潮忽然浑身僵硬,悄然将拳头握紧。
大殿之上端坐着的师长们,好像忽然感应到姜问潮心意一样,豁然转头,冰冷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
正西,小金。
“西瓜……”
“好多西瓜,天!”
……
简直是属于西瓜的一片海洋,翠绿的表皮,深浅不一的花纹,给人一种如玉之感。
小金进了是非因果门,便进入了一片巨大的瓜田,他毫不犹豫冲了出去,抱抱这个瓜,拍拍那个瓜,脸上露出一种幸福得就要晕倒的表情。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当一个辛勤耕耘的瓜农啊!”
西南,如花公子。
“洒家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来啊,干一场!”
“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好男儿当如是!”
“力拔山兮气盖世……”
……
白骨铺平的大地上,一名又一名身材壮硕的男人,破土而出,像是被人从地里种出来了一样,拍着如花公子的肩膀,在他绣满繁花的衣服上,留下一个个脏兮兮的手指印。
丑陋而遒劲的肌肉,没有丝毫美感;
弥漫而微酸的汗臭,更无半分吸引力;
满脸络腮胡,一口黄褐色的牙,快要扎出来的黑色鼻毛,张口时喷吐而出的口臭……
……
不管哪一样,都让人无法忍受!
衣袍之上秀美的繁花,在被那手掌印上之后,惊恐又嫌恶地将花瓣回缩,于是一朵原本盛开的花,便在如花公子衣襟之上重新变成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每一片花瓣,都像是堡垒一样紧紧闭合起来,将自己死死地保护在内。
眨眼之间,华丽的衣襟之上,竟然一朵开着的花也没有了。
无数属于臭男人的手掌,还在不断地朝着他伸过来。
手指之间掐着的那一朵小花,终于一折,霎时在如花公子指间枯萎。
那一瞬间……
他雍容慵懒的脸,终于黑沉了下来:“污秽如泥的臭男人们……”
五指紧握,而后一张!
如花公子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扇飞了面前一群壮汉!
“真是让人不舒服的是非因果!”
东南,夏侯赦。
“从此以后,你便是万器之皇,万兵之主!”
“天下再无人是你的朋友,举世皆敌!”
“你不再需要这些人,也不再需要虚伪的朋友,只要你一人,便可纵横十九洲……”
……
无尽虚空之中,回荡着一道威严而猖狂的声音,夹杂着镣铐挥舞的撞击之声,格外瘆人。
夏侯赦踩在云端之上,每一片云都是诡异的赤红色。
下方荒凉的原野上,枯黄衰草接天去,凄冷的断茎在风里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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