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墨轩和洛霖,这两个孩子的存在,随着一天一天的长大,也随着她再度回到A市的一瞬间,撇除她与帝长川的个人恩怨纠葛,光说孩子这一点上,他们彼此就无法做回陌生人。
既然如此她顿了下,也转身避开了近在咫尺的男人,后退了一步,我们就做朋友吧!最普通的那种。
帝长川俊逸的轮廓霎时出现微微的怔松,片刻后,却被唇边漾起的一抹浅笑掩去,他幽幽的目光更深了一些,笑着睨向她,凤眸浅眯,朋友?
类似玩味戏侃的嗓音,带出浓浓的嘲弄,讥诮也不言而喻。
他迈步上前,修长如玉的大手端起了她的下颚,力道很轻,似是在把玩着某件珍藏价值连城的硅宝,和自己的女人做朋友?
这应该是他迄今为止听过最荒谬的话了,但下一秒,他就注意到了顾念眸底染起的愤懑和不耐,随之,他也下意识的轻微点了点头,OK,朋友就朋友。
只要她不过分抗拒抵触他,朋友就朋友吧。
一步一步来,不能逼的太近,否则,她又像只小鸵鸟,将小脑袋马上缩回去了,而且太过激,也不好。
顾念深吸了口气,接连拨开了男人的大手,同时向后退了几步,帝长川视线凛然的看着她,最少退了也有十几步,和他之间拉开了将近四五米的距离后,她才稍微停下。
既然是朋友,那从今以后,你和我说话时,保持五米远。
帝长川幽深的眸中划过不耐,轻微挑眉,就这么怕我?
他说话时,又迈动步伐走向她,我不会再伤你的,是真的
话都没等说完,顾念就已经往后又退了几步,他往前走,她就往后退,总是让彼此之间保持四五米远的间隔。
顾念眸色泛深,话音也异常笃定,无法做到的话,那很抱歉,我们之间连最基本的朋友都做不成了!
帝长川止住了脚步,沉眸定定的看着她,退而求其次的再度轻点了下头,好,我听你的,可以了吧!
他凝着她的视线幽深又讳莫,似是想到了什么,又笑了。
顾念望向他的眸色一沉,这男人太过俊逸,周身浑然天成的气质也太甚,真心微笑的样子,宛若春风,骀荡动人。
磅礴的雄性气息,总能轻易的将人心悸扰乱。
她谨慎的皱着眉,低眸看了眼手表时间,着实不早了,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便说,我现在要回家了,帝先生,慢走,不送。
说完,顾念直接转身,提着包包就进了停车场。
这一次,帝长川没再跟着她,就连顾念再开车出来时,都没见到他的身影,她清澈的美眸轻动,估摸着他也就是一时新鲜,等过劲儿了,自然也就不会再缠着她了。
毕竟,人在做错事后,那种深深的自责和悔过,总会让人无条件的想做点什么,尽可能的去弥补。
这是人之常情。
但这种悔悟的弥补,也是短暂的,过段时间,自然会烟消云散。
顾念胡乱的想着,又及时的摇了摇头,转动方向盘路口转弯,她尽快扫去脑中这些猜疑,想着等忙完了这段时间,就好好陪陪轩轩和圆圆,哄哄两个儿子,再把抚养权弄回来。
她开车回到水月湾,已经是十二点多了。
宅邸内外,一片漆黑,似所有人都睡下了,她也不禁放慢了脚步,轻手轻脚的提着包包上楼,冲了个澡,就睡下了。
转天,她又照例去了研究所,忙了一上午,差不多将手边的事宜都忙完了,下午时,就乘坐顾氏的私人飞机,直飞了锦城。
在锦城逗留了差不多一天的时间,又飞去了C市。
之后的大半个月里,顾念不断往返在锦城C市,望海和临川等多个城市,奔波又劳碌,忙的可谓不亦乐乎。
当初,研究所的成立和创建,都是多亏了这些城市的豪门富商们赞助,此番她预计扩大规模,自然也少不了这些人的鼎力支持,所以,不管是奔波也好,还是四处游走也罢,都是必须的,也是值得的。
事业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起来的,而背后的辛酸和努力,也只有她一人清楚。
这些事情,还只能她一人操劳,无法假手于人,虽然累了点,但事情也算较为顺利。
而这趟出差,她将D市留作了最后一站。
D市这边,有研究所最大的股东海总,她一抵达,海总就亲自到了机场迎接,摆酒设宴,两人相谈甚欢,海总更豪迈慷慨的当即就给了她开了支票。
虽说当初我们之间谈下的合作,不算那么光彩。
当初,顾念是用苏漫遗留的私密笔记,用这些家族的隐晦病史为要挟,才得到的无偿赞助,所以,确实不光彩。
海总微微一笑,不过,这几年,无论是研究所还是医院,都被你做的风生水起,我们这些股东,也跟着挣了不少,所以往后,不管需要多少,顾总只管开口就好。
顾念柔柔一笑,欣然的同时,也说了几句客套话。
和海总谈的比较愉快,事情也圆满办完,两人相继走出饭店时,外面一辆黑色的玛莎拉蒂也停在了路边,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径直下车,走到顾念近前俯身颔首,客气又礼貌,顾总,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傅先生想单独见您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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