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中中毒的是路之遥,可症状并没有这么严重,她本以为自己也会没什么事,却忽略了一个真理。
人与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
还好她知道火燚草就在沧州,不至于把自己玩死,而且路之遥总该会因此有那么点触动……
“痛苦?因为她吗?”
路之遥微微歪头,唇畔微笑依旧,半点不安内疚痛苦都没有,反而像听了一个笑话般开怀。
“你似乎误会了,我和她才认识不久。”
李弱水愕然地看着他,似乎听到了自己那颗少女心破碎的声音。
不说是恋人,就是个陌生人为了救人而受伤,被救的无论是谁都该有些动容吧?
难不成疯批真不算人?那她哪天才能回家?
实在是生气,李弱水深呼吸一口气,给了他一个头槌后忍着痛站起身走到陆飞月身边。
白衣女子盯着揉着下颌的路之遥大笑,目眦欲裂。
“果然,畜生养的也是畜生,你和你师傅一样,薄情寡义、毫无人性,你一定也会同她一般曝尸荒野,无人收尸!”
李弱水顿了一瞬,立刻转头询问陆飞月:“还有几日到月中?”
“……三日。”
完了。
第12章 女子香(十二)
春寒料峭,其间夹杂着丝丝细雨滋润大地。
官道上行驶着一辆朴素的马车,马车檐角挂着一串风铃,走起路来叮叮当当。
陆飞月掀起车帘看着这绵绵细雨,心有忧虑。
他们有任务要前往沧州,正好李弱水需要的解毒药草也在沧州,几人便一起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马车已经行了两日,今晚就是三月十五,也是李弱水毒发的第一晚。
陆飞月与江年都忧心忡忡,略有愧疚。
毕竟是他们让李弱水带的路,期间没看顾好出了岔子便也觉得自己有几分责任。
车内气氛并不凝重,除了路之遥毫不意外的在睡觉之外,李弱水也心大地看着窗外丝丝春雨,全然忘了自己中毒那日哭得眼睛红肿的悲伤。
陆飞月拍拍她的肩,神色认真:“你放心,沧州有火燚草,你的毒不会拖太久。”
李弱水回了陆飞月一个笑,宽慰性地回拍她的手。
“陆姐姐,你们不用自责,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和你们没关系的。”
一旁的江年想到中毒那日她垂头丧气的模样,忍不住凑上前来问她。
“你之前那么难过,怎么现在就像没事人一样,我可听说那毒很厉害。”
陆飞月捂住他的嘴,瞪他一眼,转头向李弱水抿出一个歉意的笑:“他脑子不好,别往心里去。”
“没事。”李弱水莫名有些冷,放下了挡风的帘子:“刚开始是怕,但这两日都没什么情况,心理自然放松了。”
她顺便伸手指了指不知真睡假睡的路之遥:“他说自己以前中过这毒,除了冷点没其他特别难受的地方。”
李弱水看过原书,又听路之遥说了中毒的往事,心下早已经放松许多。
毕竟书里他受伤了也没见多难受,只是多盖了一层棉被。
陆飞月不同意地摇摇头:“不能大意,今晚不能留在马车上,得找个地方歇脚。”
李弱水点点头,心思却不在这上面。
比起毒发,她现在更担心的是和路之遥赌约的事。
按道理来说肯定是她赢了,可这人又不按套路出牌,到时耍赖硬要她吞剑怎么办?
身旁状似睡着的那人突然动了一下,眼睫微颤,好像下一秒就要睁开的样子。
李弱水看着他的眼睛,想起了他小时候的事,不禁叹了口气。
小时候性子就有些扭曲,长大了扭曲得更厉害。
而且他弯起唇笑吟吟的模样好像他娘亲,难道这就是血缘的强大吗?
“你又在看我。”
靠着车壁的路之遥身子微动,衣襟散开一些,露出锁骨上的那粒小痣。
有的人就连锁骨都生得好看。
李弱水移开了视线,同往常一般应了声:“是啊,你好看嘛。”
不知为何,总这么答应他,搞得她平时有事没事都爱转过头看看他,都快成她的习惯了。
春风顺着车帘吹进车中,雨已经小了许多,绵绵密密的像是雾珠。
这雨今晚是下不了了。
马车摇晃着往前走去,压过泥潭,压过青草,最后停在一座破庙前。
今晚他们就在这里歇息了。
这座庙宇年久失修,屋顶漏了好几个洞,庙里有几处积了水,几人便到佛台前的空地上休息。
他们将拾来的干柴点燃,围成一圈烤着饼和馒头。
赶了一天路,李弱水几人早就饿了。
除了路之遥。
他只是随意吃了一个馒头便坐到了一旁,手指轻轻敲击着柱子,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个馒头,不知在做些什么。
“你们看这个佛像。”江年四处环顾,视线定在了他们旁边的那尊石佛身上。
这佛像缺了半边脸,只留下一只眼和一个悲悯的笑。
江年假装害怕地靠近陆飞月,头微微地搭上她的手臂:“晚上会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事?”
陆飞月腰背挺直,仔仔细细地看着那佛像,并没有发现古怪。
“哪有什么奇怪的事……你的头,挪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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