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希叹了一口气,强自打起精神,她当然明白她们的心情。
白言希抬起头,用着严谨的态度向面前的夫妇说道。
“秦先生,秦夫人,你听我解释秦一楠的具体情况。虽然看起来秦一楠病情出现反复的情况。
但是,秦先生和秦夫人不要太担心,这是治疗必要经历的过程,看上去他身体状态跌回了之前的状态,甚至更甚。
但是实际上,是身体为适应的一个信号。而且不得不说,秦一楠之前恢复身体的方法太过于,激进,对他的身体,还是造成了无法避免的损伤。现在的方法,没有那么见效,但确实会对秦一楠来说,确实更适应一些。”
“适应?你看见我家一楠躺在床上的这幅模样了,这叫适应吗?之前住院的时候,我们一楠只是受了一点小伤,接着也已经出院了。
可是,是你强行将一楠带回医院,还给他做了没有必要的手术,是你跟我家一楠待了一整个晚上,而我现在看见的却是,我们一楠身体的各项指标就跌到了这个程度!”
秦夫人本来把白言希作为秦一楠的救命恩人,但是一看秦一楠现在的状态,还有昨天秦一楠行走间,还有步步生风的飒爽,现在却像只剩下一口气吊着的模样躺在床上。
如果不是多年深入骨髓的教养还约束着她,她恨不得冲上去咬白言希一口!
“白小姐?我不知道我们秦家怎么的得罪了你,还是你为了强行出头,打响名声,费尽心机的选择了我们一楠下手!
这都将会是你这辈子最愚蠢的决定,我不管你是不是梁教授的学生,这件事秦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秦一楠的父亲,秦肆铭的声音也低沉的响起。
“我们秦家,从不杀冤魂。我可以给你最后的时间解释。”
秦肆铭的声音,像是最后在隐忍。
秦家,有秦肆铭,把秦家推上了巅峰,而作为秦家这一辈唯一的子嗣,秦一楠一直是秦家最宠的那一个。
秦肆铭行事作风冷酷有主见,进入政坛以后更像是一个足以对等,甚至时常凌驾他们之上的存在,尤其是在那件事以后……
秦肆铭能给白言希最后的解释的机会,已经是看在白言希曾经在前线,拼死拉着秦一楠的事情上来。
解释?如果他们得知,秦一楠的身体,所谓的康复,靠的就是注射那么凶险霸道的激素换来的,怕他们会更接受不了吧。
白言希本可以将一切都挑明了,明哲保身的。
但是面前的这两个中年男女,于公,是自己病人的父母,于私,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无论从哪个层面上,白言希都做不到。
「我没有解释,只能说,给我一点时间,只要一点时间」。
白言希解释,只要秦一楠克服,撑过这短依赖期,她就有办法让秦一楠快速恢复的。
“你还想要拖延时间?我告诉你,你什么都不要想,你想借着我们秦家在医学界欺世盗名,你什么都得不到,哪怕你是梁振中的徒弟,我能向你保证,你下半辈子都为今天的行为赎罪,我要你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秦夫人再也忍不住,高高扬起手!
白言希撑了一晚上,体力早就到了极限,她看到秦夫人高高扬起的手,瞳孔微微一缩,但是没有躲开。
挨一下,就挨一下吧。
白言希认命的闭上双眼。
“啪”
皮肉的相击的声音无比清脆。
但是预感中的疼痛,却迟迟没有来到。
“你是谁?”秦夫人狠戾却带着一丝错愕的声音在白言希的耳边响起。
白言希睁开了眼睛,明亮的光线,被男人的身影完美的隔断。
仿佛仅仅只用了他的身躯,就给白言希撑起了一个安全的空间。
“唐易山,你,你怎么会在这。”
白言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怎么知道自己被带到着来的?
“对不起,我来晚了,你没事吧!”
在唐易山声音响起的同一时间,秦肆铭把秦夫人拉向了自己的房间,往前走了两步。
“唐贤侄,你今天怎么会来?”
要说唐家是他秦家想要交好的对象,而掌管唐家在中国势力的唐易山虽说是他后辈,但是在某些方面,他都需要仰仗他的存在。
“我的人莫名其妙的在医院里被绑架带走,我过来要人的。”唐易山低沉的声音响起。
秦肆铭一顿深思,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医生,何德何能,能让堂堂的唐家继承人心甘情愿替她受这一屈辱?
秦肆铭的失神,却让身后的秦夫人找到机会,再次发作。
“唐大少,你是不是搞错了,这个女人为了博出位,把秦一楠搞成了这样,暂且不说她的能力,够不够格成为合格的医生,就说她的个人操守,就已经很值得人去考量了。这样的人,也值得你们唐家舍下脸面和名声来护着吗?”秦夫人上前一步,一手指着白言希的鼻子,一边质问着。
唐易山和他们家的秦一楠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唐家要护着的人,不可能是一个心地歹毒的人。
白言希可以忍受他们怀疑自己的用意,因为等到秦一楠的治疗结束,一切就不攻自破了。
但是她忍受不了,他们把自己的良心底线和对医学的热忱践踏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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