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希大力的抽出了几张纸巾,微微擦拭干净手上的水渍,便离开了。
不用回头,她也能感受到身后的人,咬牙切齿,恨不得在自己的后背盯出两个大窟窿的的视线。
刚走出洗手间,唐易山便迎面向自己走来。
“你去哪了。你可不可以不要乱跑,让人找?”
刚在洗手间受了一肚子气的白言希,此时看见唐易山一副关切的表情,只觉得来火。
“唐总裁有美人在侧,找我干什么?我都不解了,你都找到了佑熙的替代品了,干嘛还要非费尽心思的要我陪你出席宴会,给你们两个添堵呢?”
唐易山逼近白言希,压抑着声线,低沉的说道。
“你在胡说什么,知道这是什么场合吗?”
“我以为这个问题,应该我来问才对。”
抬头,带着咄咄逼人,毫不畏惧的气质,直面唐易山的胁迫。
“这么盛大的宴会,你挽着你妻子的手走的进来,却是跟着别的女人一起跳的开场舞。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到底想干什么,说一句准话呗,无论是之前的Lisa也好,还是现在的女人也罢,我都说的很清楚了,我可以心甘情愿的让出这个位置。”
“你到底在发什么疯,有什么事情,不能回去说吗,你非得在这种场合瞎胡闹,这就是白家从小教给你的教养吗?”
白言希的瞳孔猛地一缩,唐易山说的话刺进了她最心里最柔软的部分。
白家,其实对于她来说,也算得上是一个逆鳞吧。
“不用了,唐易山,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回去我也不想听了。我累了,我先回去了。”
“不可以。”
唐易山在她即将越过自己的身子的时候,抓住了她的手。
“唐易山,你若是不想在这里,耐得太难堪就马上放开,不然我有千万种方式让你今晚抬不起头来。”
最后,无言的对峙中,唐易山还是选择了松开白言希的手。
白言希捏了捏自己的手提包,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城堡。
刚才跳舞的时间,唐易山被晚宴的主人邀舞,却因为身边的女伴不在,所以场面一度很尴尬。
就在这个时候,佑沁低低弱弱的声音在他的身边响起。
“总裁,我可以跳的。”
最后,唐易山不得不硬着头皮带着佑沁在舞池里游走。
而这一幕,便被透气回来的白言希看在了眼里……
唐易山气急败坏的,握紧自己的拳头,狠狠砸向墙壁,却听见了一声低不可闻的惊呼。
黑暗中,佑沁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眼眶通红,小脸上一脸的苍白,那副样子,像是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人一般。
“总裁,我是不是给你和夫人添麻烦了?我,我只是想帮一下忙,毕竟那个时候,总裁您的处境很尴尬。我不是故意的。”
随后佑沁便深深的把头垂下,肩膀微微抽动的幅度,让唐易山下意识的想要上前去安慰她。
却在下一秒,停住了自己的动作。
“不关你的事,不要想太多!”
只是说了这句话的唐易山,便果断转身离开了。
听见唐易山离开的脚步,女人低垂着的头缓缓抬起,脸上一片干净,半点泪痕都不存在。
“白言希,你果真是碍眼的很呢!”
离开了城堡的白言希,没有回到唐家,兜兜转转,来到了一个繁华的商场附近。
肚子里响起的声响,让白言希回想起,自己为了陪唐易山参加这个晚会,从四点到晚上十点多,都没有进过食。
随便找了一家甜品店,便坐了下来。窗外是热闹,此时竟像是在讽刺她一样。
罢了,这次便是给自己一个教训,让自己不要再那么天真的相信那个男人,不要再随便的松开关口,让他走进来巡视一圈了。
“小姐,请问你需要店什么呢?”
“把你们店卖剩下的蛋糕,都给我来一份。”
“可是小姐,我们……”
“端上来。”
白言希抬起一双噙满泪的眼,勾唇浅笑,她的眼睛分明在下雨却让人觉得格外明媚,而后服务员又听见她在自言自语道。
“他们都说,吃点甜的可以缓解心情。”
华灯初上,这个城市里的人,都一边在自我催眠,纸醉金迷,一边在黯自伤神,肝肠寸断。
回到唐家的白言希,正站在自己儿子的房门口踌躇徘徊。
突然,门大大咧咧的打开了。儿子穿着无尾熊装睡衣,从门后露出圆鼓鼓的小脑袋,长长睫毛扑闪扑闪,就好像一个小天使似的。
心,在见到儿子时,莫名平静下来。
白言希笑了,在见到自己儿子的那一秒,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方向,心也越来越坚定。
对,她只要有儿子就好了。
刻意忽略心中一点异样情绪,她关上房门,走过去一把抱起小包子,似乎这样她会好过得多……
离那个晚宴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月,这半个月里面,白言希和唐易山两个人保持着一种「融洽」的相处方式,互相不搭理对方。
在这种相处模式之下,对方的心绪如何,怕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白言希拿着手上的一份资料,来到了唐氏的门前。
脑子里不断的回荡着自己院长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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