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着记忆中的地点,白言希来到了唐易山电话里面所说的地址。
本以为在门口等自己的,会是俞松,未曾想,唐易山会亲自出来拿资料。
可能是因为这份资料,确实很重要吧!白言希只能,也只敢这么想。
接过文件的唐易山,除了礼貌的感谢之词,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离开了。
没能看懂唐易山眼神的情绪,白言希索性也就不理睬,带着儿子,从礼堂的后门溜了进去。
一手拿着文件,一手插在口袋里,从容不迫的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走至一个拐角,突如其来的一道倩影,便撞上了唐易山伟岸的身躯。
“啊!”
一声尖叫,顺利的让唐易山额头爆起青筋。
手中的资料散掉到地上,女人急忙爬起,头都没抬的就收拾起地上的文件。
“对不起,对不起,我有点赶时间,所以没注意到拐角有人。”
唐易山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居高岭下,一脸复杂的看着在地上捡文件的女人。
“呐,这是你的文件!你,怎么是你?”
唐易山第一次觉得,原来真的有人的表情,可以生动到把自己的心理活动都表露出来。
“这句话,我应该问你吧!”
“我,我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出现在这个地方,很正常吧!”
带着一点胆怯,却有壮起胆子,理直气壮的模样,真的像极了她。
唐易山一把扯过佑沁的手,一个一百八十度转身,将其压在墙上,用自己的身躯囚禁住她。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的唐易山,就这样安静的看着她。
被男人突如其来的唐突吓到的佑沁,也怯生生的看着他。
不自觉的仰头看着他,发现他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眸仁漆黑如墨,周围的白隐隐可以看到几丝浅淡的红线。
此时,两人陷入了一种尴尬的沉默之中。
最先回过神来的,是佑沁。
脸上飘起一种少女特有的脸红羞赧的模样,接着用力的推开了唐易山。
“你,你这是干什么?”
像,实在是太像了。假如只是单纯的相貌上的相似,唐易山根本不致于会一而再的失神。
现在是这个女人不经意的一颦一笑,都有着佑熙影子的存在。
“抱歉,是我唐突了。”
唐易山再次后退了两步,不经意的握紧了手中的文件,抬头看见了走廊上的时钟。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唐易山强迫自己不再去看她的脸,颇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在。
“妈妈,我们,还有这些人坐在这里干什么呢?看表演吗?”
“呃,严格来说,应该算吧?”
演讲也算是表演的一种吧!自己应该没有在教坏小朋友。
“妈妈,来了来了。”
看着豆豆突然间一脸正襟危坐的小模样,白言希忍不住一笑,掰过豆豆的头,狠狠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虽然豆豆表示了自己的不喜,却没有伸手擦去他脸上微微湿糯的痕迹。
礼堂的表演台装修的很奢华,白言希注意到,唐易山刚刚换了一件衣裳。
一身名贵的手工西装着身,一丝不苟地包裹着他修长高大的身躯,气质优雅冷贵,五官堪称完美,眉目如山峰一般岿然不动,冷峻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冷漠到了骨子里的气息,活生生身上多了一丝禁欲的气息。
在白织的灯光下,在其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出一股优雅高贵的气质来。
白言希很清晰的听见了,在唐易山出现的那一刻,四周传开了许多声吸气声,以及各种各样的赞美台上的人的样貌和身材的话。
在场的人,只有白言希知道。这个男人,没惹到他的时候,是普度众生的佛。
而一旦惹到了,马上立地成魔,谈不上屠杀众生,但哪怕只是一个眼神,都能把人吓的肝胆俱裂。
唐易山在自我介绍后,便开始了自己的演讲,在其间,白言希眼尖的捕捉到。
唐易山顿了一秒,皱着眉头的看着手中的文件,却在两秒后便移开了。
她还注意到,至此之后,唐易山便再也没有看过文件一眼了……
事实是,唐易山在翻开手中的文件的时候,发现里面的内容全然不是自己从白言希手中拿过来的文件。
一下子就想到,刚才和佑沁相撞时,文件交杂在一起,散落在地上的事情。
来不及细想的唐易山,只能凭靠着自己出众的记忆力,把文件里面一个个晦涩难记的数据回忆起来。
演讲过程中的这一小插曲,却只有白言希注意到了。
大概是因为太过于了解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了吧!
中途听不下去的豆豆还是骚动起来,却引来了他身侧的女生的恶狠狠的注视。
无奈之下,白言希只好抱着豆豆,先从离开。
她没有注意到,在她起身到离开的时候,台上的唐易山的眼神,一直都紧跟着在黑暗中的她。
夹着豆豆离开礼堂的白言希,突然有了兴致,像一步一步的,重新丈量起自己的母校。
于是便带着豆豆,慢悠悠的在校园里瞎晃。
在人工湖边,豆豆在栏杆外,「意兴阑珊」的喂着湖里面的鱼,白言希坐在附近的长凳上,享受着这久违的静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