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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了糖的剧组生活在逐渐加快的拍摄节奏的慢慢走向尾声,剧情也随之走向最后的高潮。
    朝中局势因为景晏拿下南方军权而再度被打乱,文臣集团试过很多种方法试图去限制景晏势力的扩张, 却通通失败,仿佛有双暗处的手守在一旁,每到他们的计划执行到最关键的一步便出手破坏,然后顺势推了景晏一把,助其获益。
    在这种情况下,文官集团内部难免开始产生分歧,有人抱怨先前的计划从一开始方向就是错的,但也有人认为计划没错,而是他们中间有了内奸,其中首先被怀疑的对象就是慕清。
    恰巧慕清先前因为身体原因没有参与到这些计划中,又曾多次私下与景晏相见,如今这些被有心人摆到明面上,就成了慕清有意投向景晏的证据。
    皇帝并不心疑慕清,但他耳根子软,几位老臣轮番相劝下便只好暂时以“回家安心养病”为由下旨让慕清冠带闲住,免掉了他的一切职务,但保留了品秩,并安抚慕清许他病好后仍可同往日一样进宫伴驾。
    慕清收到旨意后心凉了半截,窗外风雨大作,他看着外边晦暗的天空,觉得有些事正在逐渐超出他们的掌握。
    果然,几乎是在慕清冠带闲住不久,又有几名官员陆续被弹劾、罢官,不出意外,这些人都是慕清的同门或好友,也都是文官集团中的“温和派”。
    一通大换血,文官集团的话语权就此牢牢把握在了“激进派”手中,与景晏等的斗争也变得尖锐,整个京城陷入风声鹤唳中。
    ……
    剧情终于走到了大结局。
    拍摄开始前的片场,几乎每个演员脸上的紧张都要比平时重了几分,尤其想到早已深刻地记在脑海中堪称沉重的剧情,更是笑不出来。
    全场表情唯一能称得上“轻松”的大概就只有饰演皇帝的唐昱昀,虽然在戏里他的江山马上就没了,可戏外他只需要闭着眼躺完整个拍摄过程,算是所有人里最轻松的一个。
    与唐昱昀相反,这场戏是骆与时最累的一场戏,他在最后的结尾处有一场情绪的大爆发,一旦演好几乎是毫无疑问地能被评为全剧top1的高光时刻。
    这是个很大的挑战,也是个绝好的机会。
    为此,骆与时早早地就开始为这场戏做准备了,反是见过他私下练习的人,无不被他表现出的巨大悲伤和绝望而感动。
    只有一人除外。
    “好了,就这最后一场戏了,演完我就杀青了。”骆与时讨好地对正阴沉着脸给他整理衣服上毛领的陆曜说,趁陆曜低头,还微微踮起脚用额头抵了抵陆曜的。
    恋人主动的亲昵换得陆曜表情略有松动,眼中流出“真拿你没办法”的无奈,但他依旧努力坚守着自己的态度,抿着嘴没有说话。
    自此见识过骆与时在私下里是怎么排练这场杀青戏之后,陆曜就一直是这么个样子。
    骆与时心知,大概是李诚找陆曜谈话的时候曾隐约透露了什么,这才让陆曜在见过他排练后如此生气。
    一是气骆与时为了演戏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二是气自己无法心狠,做不到说出劝骆与时演戏时不要那么投入的话。
    “好啦,想点开心的,我们今天就能杀青了,我向你保证,演完这场我一定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好不好?”
    骆与时偷偷看了看周围,借着踮脚给陆曜整头发的动作飞快地亲了下陆曜的嘴角。
    这下,陆曜算是彻底绷不住了。
    “别闹。”他用力捏了下骆与时的手,低声:“那说好了,以后也要好好爱惜身体。”
    骆与时赶紧点头,正想继续说些什么哄人,闫泽那边已经举起了大喇叭,招呼众人抓紧时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准备正式拍戏了。
    五分钟后,这场结局大戏开始了第一次拍摄。
    ……
    皇帝寝宫里,慕清和几个文臣站在龙床前,和对面的景晏等人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边。
    十天前,就在两派人在朝中斗得正激烈的时候,身体向来硬朗的皇帝却突然病倒了,众人原本以为这只是场简单的风寒,却不想第二日就传来了皇帝高烧不退陷入昏迷的噩耗。
    今上践祚不久,尚未立太子,膝下的几个儿子最大的也不到五岁,且都不是嫡出,一旦皇帝突然驾崩,就算景晏不篡位,光是几位皇子的外家也要斗上几斗。
    大皇子的外祖原本是文官集团偏“温和派”的一员,在皇帝重病后陡然变了态度,一改往日作风,甚至有传言说曾见过他主动设宴宴请景晏麾下的几员大将,意在拉拢。
    被罢免了官职的慕清在家中心急如焚,直到三日前听闻守卫京畿的羽林军有异动时,慕清再按捺不住,取了先帝赐下的金牌闯入宫中,同几位辅国大臣一道守着皇帝。
    直到今天,原本是太医来问脉的时间,景晏却带着人闯进了皇帝的寝宫。
    大皇帝外祖林阁老抖了抖雪白的长须,怒喝:“安王!你是要造反吗!”
    “造反?”景晏轻蔑一笑,示意手下将被牢牢捆住的几位太医推了出来。“本王倒想知道,普通的一场风寒怎会害得皇兄昏迷至今?这其中定是有歹人在作怪!”
    语毕,身侧有护卫上前拔出佩刀,明亮的刀锋吓得林阁老忍不住后退几步,踉跄着被身侧最年轻的慕清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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