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追求那些与他不相干的人的所谓“平等看待”,和他真正有血缘关系的哥哥才是他更应该体贴的对象。
周特助面露欣喜,视骆与时为弟弟的李诚更是倍感欣慰。
三人又继续聊了聊和宜其牌相关的工作。
临近春节,想将宜其牌的大小事都赶在年前完成听起来就不够现实,不如更细致点慢慢来。
他们决定先暂时定个临时方案,这样众人如果在过年时有了新思路也可以等恢复工作后再提。
宜其牌的相关安排就这么敲定了,骆与时在年前的全部工作也到此画上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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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到过年,骆和光便接连迎来了两件大喜事。
先是他的弟弟骆与时终于走出了将他困在原地的那一步,逐渐摆脱过去的阴影。
接着没几天,他的妻子柳晴柔就为他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儿,赶着在过年前出生的小家伙遗传了父母双方的优点,是个很可爱也很健康的宝宝。
每当看到女儿,骆和光就觉得自己的心里曾缺失的那部分被一点一点充满了,整个心脏都变得柔软。
骆与时见到如今眉眼间锋锐冷厉淡了不少的兄长,心中酸涩和欢喜掺半。
但这份心情他谁也没说。
临近春节,其他人要么欢欢喜喜地正为过年做准备,要么就是忙碌个不停,陆曜就是后者的典型代表。
这些天,陆曜几乎是不停地奔波在去往各个省台录制春节晚会的路上,有时忙到连着两天就和骆与时说了不到十个字。
骆与时忍不住想一窥陆曜的行程表究竟得拍得有多满,却不想等陆曜将他的行程表真的拍了发过来,骆与时才真明白什么叫见识限制了他的想象。
从过年前一直到正月十五,陆曜的日程竟然全排满了,连大年三十和初一初二这种日子都不带休息的。
骆与时忍不住问,这么多工作真的不会耽误过年吗?
可话刚发出去,他就后悔了。
过年这样团圆的节日,对陆曜来说和平时好像并没有什么区别呢。
陆曜在北山村时曾简单地向他讲过他的家庭,陆曜的父母离婚后都各自成了家,不管哪边都没有陆曜的位置。
就算有谁发来了邀请,陆曜过去能做什么?旁观对方的幸福一家,感受血缘上的亲人对自己的疏离和尴尬吗?
骆与时忽然想起1月16日晚上他在家看的陆曜生日会直播。
那天现场一共去了将近三千人,直播间更是有着几千万的热度。
这么多人齐齐为陆曜庆祝生日,他们和陆曜的距离有的隔了几米、十几米、几十米,有的则是隔了一个镜头和一个屏幕。
可不论是谁,都无法走到陆曜的跟前。
陆曜就坐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中央,警戒线到他的位置短短数米便如一道谁也无法越过的银河。
他是被警戒线保护着的,也是被圈起来的,就像是展览柜里放着的宝石,孤独又璀璨。
骆与时忽然就很想穿过屏幕去抱抱他。
……
到了大年初三这天,骆与时带着家里阿姨包好的饺子和几样小菜去医院找兄嫂过年。
柳晴柔的月子就在医院的月子中心坐,骆和光从第一天起就在病房里守着,这几天公司放了假,他更是全天24小时陪床。
所以今年,他们一家人的年夜饭被搬到了柳晴柔的坐月子的病房里。
吃完饺子,骆与时陪兄嫂聊了会儿天,便很有眼色地主动提出回家去。
他回的这个家是他们骆家的老宅,哪怕骆和光如今住在病房,骆与时还是坚持了这种过年要回家的仪式感。而且柳晴柔在正月十五那天正好可以出月子,他们一家人还能在老宅过个元宵节,算是赶上春节的尾巴。
骆和光起身想送,被骆与时按下:“就几步路,你在房间里陪陪嫂子和我侄女。”
“那你怎么回去?”骆和光拧眉。
他们老宅离医院还是有段距离的,司机在送了骆与时过来后就放了假,谁来接人?
骆与时失笑:“我又不是小孩儿,街上有出租有公交,我还能连家都回不去?”
“好吧。”骆和光承认,他确实总忍不住把骆与时还当成那个小小的需要他保护的小人,“到家之后记得给我发个消息,省得我和你嫂子担心。”
“知道了。”骆与时摆摆手,关上了病房的门。
到了医院门口,呼啸的北风把骆与时重新吹进医院大厅。
外边太冷,还是不站着打车了,从手机上约个吧。
但今天大家都回家过年了,这会儿还在接单的司机少得可怜,打个车还要排队。
骆与时也不急,点了排队后就开始玩手机。
今晚的朋友圈几乎成了年夜饭展览,唯一一条特立独行的便格外引人注意——
这条是陆曜发的,配图是张拍摄地明显在后台的大合照。
今天晚上陆曜上了央台的春晚,骆与时在吃晚饭时正好从电视上看到了陆曜的部分,再看发表这条朋友圈的时间,估计就是演完了之后到后台和大家的合影。
骆与时顺手给他点了个赞,结果不出几秒,陆曜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陆曜:【陆老师不是该和家里人一起守岁吗,怎么在玩手机?】
骆与时:【我嫂子在医院坐月子,我们家今年年夜饭在病房吃的,我现在正打算从医院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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