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究竟是什么原理,他也不是很理解。
手机屏幕突然闪了一下,阮星渊打开聊天框,是应语堂的消息。
[厨师又在问冰箱里冰块的问题了,你昨天取冰块了吗?]
[没呢。]阮星渊赶紧回复。
聊天框安静了一会儿,跳出来一行省略号。
[我去提醒一下‘其他人’。]
阮星渊脑中闪过一道灵光,手指敲在屏幕上打出一行字:[应医生知道人能到达特定动物附近的案例吗?]
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对面人问:“什么意思?你到了陆缘冰上了?”
顿了下,应语堂说:“你过来说吧,手机不方便。”
“不久前还突然跑过来粘着鹅,转眼就翻脸不认鹅,他们的记忆只有一天吗?”耳边小企鹅还在骂。
阮星渊的对面坐着应语堂,听完他的讲述,应语堂半天没说话。
思考了一会儿,应语堂说:“你说的这个,说不定是你本身的能力,我看到书上说,有一种人天生同动物有着缘分,能够接受特别动物发出来的信号,有的人甚至能够接收到几种动物的声音,这种人对于特种动物有着天生的帮扶作用。虽说具体怎么帮扶还不太清楚。”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得到那本书的?”尽管他自己也有些猜测,但特组人员没有一个人同他解释过缘由,一切都只说了需要保密。
阮星渊难免猜测,难不成这是针对自然界生物的一场阴谋。
应语堂愣了下,他想了一会儿,“好像从我记事起就一直在我书房里了。只不过小时候一直当童话故事看,长大了觉得身边似乎确实有些不太正常的情况,就一直带着这本书。说起来也奇妙,我见过一个人转角就不见了,有人见到另一个人突然大叫,其他人似乎习以为常,可据说他们才第一次见面。我待的环境总是让我匪夷所思。”
“你原先待在……?”阮星渊从未想过应语堂还有这经历,他一直以为他是同他差不多,读了很多年学毕业后进了这里的。
“在一个基地医院里,具体是什么我不方便透露,那里也不对外开放。”应语堂皱眉,“或许,这个世界本身就同我们认知的有很大的差别,真的有一些拥有特殊能力的人混在我们当中,只是我们被小心隐瞒着。”
阮星渊抬起头看着应语堂,“那你为什么又能知道呢?”
“妈妈,企鹅为什么能够听见遥远地方其他生物的声音?”小企鹅遥望着冰面,说:“可我似乎只能听见他的。”
阮星渊眼神变化,他瞬间坐直了身体,仔细倾听。可他的耳边什么也没传过来。
阮星渊终于想起来,他只能听见小企鹅的声音而已。
“那我能和他永远做朋友喽?”小企鹅抬起喙,“可那家伙说人和企鹅永远有差别。他似乎还要离开,人类离开了会去哪儿啊?”
阮星渊眉头跳了跳,企鹅的妈妈会知道人类会去哪里吗?
他安静坐了一会儿,遗憾自己听不见鹅妈妈的声音,可转念一想即便是听见了他也听不懂。
“那鹅到时候出去找他玩,人兄弟总说要走,可南极这么大,他能够走多远呢?”依照小企鹅的观察,人类走得也不快,只要他努力走一走,总能见到他的人兄弟的。
对面的企鹅妈妈似乎又说了什么,阮星渊听见小企鹅说:“才没有,是那家伙太笨了,看起来去哪里都生活不下去的样子。鹅得关照他一下,毕竟鹅还拿了他很多鱼。”
“他们把能够接受特殊信号的人叫做接收者,”应语堂说,“可接收者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我的上级将我派到了南极,始终未叫我回去,但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告诉他我在梦中听见了企鹅的叫声以及风的呼啸。”
幼崽高声呼唤,走过寒风凌冽的冰川,孤独向前走去。
他混在鹅群之中,没忍住朝他唤了一声,便见着这只企鹅转头向他走来。
他将自己的食物分了一些给他。每天夜晚他都会见到企鹅,直到有一天,这只企鹅找到了新的家长。
阮星渊思考着,“难道就是为了拯救动物生命?”
他觉得有些好笑,或许他天生就是生物学家的料也不好说。毕竟他总是在企鹅堆里打转。要是能听懂企鹅的说话声,大概就是下一本变形记。
“人兄弟是鹅的朋友。”小企鹅低下脑袋,“要是人兄弟可以不走,鹅可以在冰川上给他建一个屋子,就像他待的那样,鹅还可以躺在他身边不让他那么冷。”
“而且……”小企鹅低声说:“就跟爸爸一样,他会跟鹅讲事情,提醒鹅要注意贼鸥,不要招惹海豹。还有,要和其他企鹅幼崽处好关系。”
小企鹅叹了口气,“所以人兄弟真的就不能一直留下来,和鹅做一辈子的朋友吗?”
通往外界的路究竟有多远,他要走多久才能见到人兄弟。
“你会和我一起去找人兄弟吗?”小企鹅兴奋地说:“人兄弟说他还有一个家。大概就在来年三月,我们跟着人兄弟看看他家在哪儿,知道他在哪里,以后就能经常找他玩了。”
等到来年三月,冰川慢慢融化,南极就不再是那般冷了。即便是小企鹅也能走很远的路了,他会带上很多的鱼,披上如同企鹅爸爸妈妈一样漂亮的羽毛,穿过南极去见他的人兄弟以及人兄弟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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