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祐越听越糊涂:“妇人到底想干什么?”
“让外面的男人帮他杀了欺辱她的酒铺掌柜一家, 然后送她回家再除掉原本卖她的丈夫。”卫冬见过女人狠起来的可怕。
“妇人用什么做为雇佣凶手的酬劳?”难不成再委身下嫁一次?胤祐叹气, “世道尽是这般无法无天。”
卫冬接着说下去:“用的当然是酒铺掌柜的所有家底,至于为何会突然找上七阿哥,许是见您面善好说话, 也有可能不太信任外人。”
胤祚抬手止住卫冬说下去:“一堆没营养的废话,田文镜打算何时去剿匪?”这才是重点。
“今晚,趁那人反应不及下手,妇人已经透露出具体山上的位置。”卫冬多了一句嘴,“您要去见识一番?”
胤祚不去,本就是田文镜的活,他瞎参合什么,不稀罕这点芝麻绿豆的功劳添彩。
胤祐想去,而他手中无人可用, 去了怕是被田文镜打发回来,怕他拖后腿。
“七阿哥若有意……”卫冬眼尖看出端倪, 在宁郡王面前提了半句。
“你去?”胤祚一看老七面上犹豫之色便知意动,“带上布木等人, 正好去练练差不多荒废的身手。”
“这……”胤祐兴奋又忐忑。
“去吧, 早去早回。”胤祚无所谓,下巴一抬示意卫冬,“你也去, 刀剑无眼小心些。”
“是。”卫冬这便带着七阿哥去找田文镜,剿匪得听指挥。
田文镜见到七阿哥一行人,经过简短的交谈得知七阿哥不是来抢他发号施令的权力,愿意听从指示合作,高悬的心放回肚子里。
“已经派人先去探查可有人在山头活动,确定具体位置前后包抄。”田文镜指着桌上由妇人口述画出的草图,定下大致的剿匪策略。
胤祐无疑义,他先带着人分批出城,到指定地点碰头。
家中,胤祚天一黑便歇下,桌上留了一盏灯起夜用的。
就剩下他一个,不睡觉也没别的事可做,胤祚打从心底不希望今晚再做梦。
睡意正浓被尿意打断,胤祚翻了个身下地,抬头的刹那隐约看到纸糊的窗户上有火光。
“这么快就回来了?”胤祚以为是胤祐带着火把归来,打开门发现院墙上有人举着火把,压根不是卫冬等人。
立刻关门来到桌前吹灭蜡烛,虽然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有光就有影子不利于逃跑。
匆忙披上衣服来不及系上扣子,揣上火铳和手\\雷,立即翻窗出去走后门。
嗤,嗤,嗤,啪
咚咚咚
无数火箭自墙头射入,钉在门窗上眨眼间染红一片。
“该死!”胤祚笨拙的躲避无孔不入的火箭,眼看后门近在眼前。
哐当一声响,后门被大力撞开,冲进来一批举着火把目露凶光的歹徒,手里握着刀围堵所有出入口。
摆明了有备而来,赶尽杀绝的节奏,胤祚无暇细思背后何人在操刀要他的命,他不是赵云单枪匹马杀出重围,亏得有留手\\雷在身边的习惯,要不然今晚铁定死无葬身之地。
“宁郡王别来无恙。”火把照得整个后院亮如白昼,来者戏谑的看向对面的年轻人。
“好快的反应,不愧是传闻中直取噶尔丹首级的人物。”话音中冲满了讥诮,意思是如今成了瓮中捉鳖多么可笑。
胤祚保持冷静,“既然知道还敢犯上,趁我心情好带着你的人立刻马上哪来的滚哪去。”
买|凶|杀|人四字跳出,从对方的话中胤祚粗陋的判断出,这伙人是土匪,为何会来找他,不用问给得买命钱够多,就是不清楚这批人和山上正待剿灭的匪患是不是同一批。
亦或是早就设下圈套,用得是调虎离山之计!今夜官府所有兵丁全员出动,身边能用的布木等人随胤祐离开,当真远水解不了近渴鞭长莫及,如此精心巧妙的算计,胤祚不得不叹一句,佩服!
“咦,口气不小,身边无人可用的宁郡王,要怎样才能破开重围逃出去?”幸灾乐祸的土匪二当家轻蔑之语出口,曾被贪官污吏欺压时的憋屈一扫而光,有大笔银子可拿又能将瞧不起底层人士的高贵皇族踩在脚下,比大夏天吃冰还要痛快。
优势在对方眼里不在胤祚手中,有时候过于异想天开会乐极生悲。
“最后一次机会。”胤祚心痛没住多久的小院,宁可赶不速之客离开,也别脏了他的地方。
“少在这里虚张声势,出去剿匪的人不可能及时赶回来。”二当家眉眼上扬趾高气扬。
“不识抬举!”胤祚袖子里的手\\雷一拉线,出其不意甩出去,死了人的院子怕是不能再要了,妈的!
轰隆一声巨响炸开,爆炸产生的亮光刺痛双眼,紧接着哀嚎声戛然而止。
胤祚趁机跑路,不确定会不会有另外一波接应的人守株待兔,他现在谁都不信。
虽说卫冬是康熙的人,现阶段不会对他不利。胤祐更没有这个噬兄上位的胆子,利益链条压根不冲突没道理背叛,布木等人是他一手提拔上来,并且表过忠心又曾一同出生入死,可以算过命的交情。
行踪泄露的问题不必细究,找不到线头的,看到他的人胤祚能数出十个,人传人的话该知道的都清楚,不然哪来晚上这一出大戏。
背后箭矢掠过耳垂,胤祚收回心神袖子里的手\\雷死死握住,现在不到用它的时候,就剩一个了,不敢保证前路是否通畅,火铳里的子弹也有限,忍不住咒骂幕后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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