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生没证据,他不需要证据,六阿哥睚眦必报斩草必除根的心性见得还少吗?
一桩桩一件件粉碎了顾生一直以来的坚持,不得不承认六阿哥是祸害,怪不得大将军福全会选择亲自动手。
“明珠的死,索额图的死,大阿哥差点也步上后尘,这些难道您一件也不认?”顾生豁出去了质问六阿哥到底有没有心。
“你在说什么鬼话?”胤祚笑疯了,“明珠的死跟我有屁的关系,皇上下的旨,有问题找他去。”什么大帽子都往他头上扣,愚忠发作了,到底忠得是谁?
“纳兰性德之死,不是您所为?”目前为止仍在狡辩,顾生气愤异常。
“不就捅了他一刀,他老子可是借着杀我的名头栽赃太子,又没伤到要害,怨也该怨其人心性过于脆弱,或者为了保全整个纳兰家以死谢罪,我可是受害者,你脑子进水了反扣屎盆子?你不会被纳兰明珠买通了吧?”胤祚听出一点苗头,顾生没准是第二个报着‘大义灭亲’理念的福全。
“索额图难道不是您刺激沙俄使臣借刀杀人?”顾生就在现场,亲眼看到听到还能有假?
胤祚冷嘲热讽:“没有明珠的朝堂,要哪门子的索额图,你该不会看不懂朝局最需要的是平衡之道吧?”
“那也不能……”顾生认定六阿哥在胡作非为,“一切应由皇上做主。”
“啧,没脑子的蠢货。”胤祚连讽刺的话都不想说。
“这些不是你杀人的理由。”顾生指责,“破坏朝局的人是你。”
胤祚戏谑道:“怎么你还想借机除掉我这个祸害?”比喝醉酒的人还狂妄,现在的顾生已经不知道姓什么了。
“我是为了大局。”顾生狠心除掉六阿哥,一切为了皇上为了太子以及诸位阿哥。
“无语。”胤祚不愿降智,“皇阿玛您以为呢?”
正对着六阿哥的顾生自然没长后眼,看不到身后的人。
“带下去,处理了。”康熙是在顾生跟上胤祚时察觉到有异,带了侍卫过来听墙角。
转身即见皇上,顾生吓得魂不附体,不知皇上听了多久,整个人如坠冰窟。
胤祚看着顾生被带走,来了一句:“心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讥笑康熙回收利用的念头白费。
康熙:“……”尽是无言以对。
胤祚问出不解:“福全也好顾生也罢,他二人算是愚忠?把自认为危险的人或事冠以大局为重为主分忧的行列中,提前扼杀在摇篮里,盲目的自信所做所为皆是对的?”
康熙却道:“愚忠即明知君王下错指示,让众生贫困潦倒,作为臣子却不敢阻拦,反而言听计从照旧行事。虎毒不食子,朕从未明示暗示除掉你,他二人不过是以自身利益出发,为心底的谋算套上冠冕堂皇的借口。”
胤祚摇了摇头,福全勉强能套上康熙所言,为了老大在朝中有立足之地,除掉他这个绊脚石无可厚非。
“顾生呢?他又为了什么?”胤祚百思不得其解,一个太监所有的一切皆来自于康熙赐下,杀他图什么?心中所谓的正义?还是可笑的不该存在于宫内人身上的悲悯之心?他可不信顾生手上没沾染过无辜者的鲜血。
非要说他杀了明珠、纳兰容若、索额图、福全未免过于牵强,胤祚承认见死不救顺水推舟,本身算起来便是敌人,难道让他以德报怨慷他人之慨?
孔子也不敢这么教,胤祚记得原话可是‘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孔子在和弟子谈论的时候,其弟子说‘如果被人欺负了,那我给他好处去感化他,可以吗?’
孔子的回答是,如果别人欺负了你,反而去给他好处,以此来感化他,那么他不会认为你是仁义的那一个,反而以为你惧怕他。他伤害了你,你反而去讨好他,那么你如何去回报对你好的人呢?
面对伤害你的人,就只有将你的痛苦还给他,他才知道给你带来了什么样的后果,以此来改正。而对你好的人,就要加倍对他好。
胤祚就是这么做的,为什么顾生会背叛,难道预判了康熙有朝一日必除掉他,以是提前着手准备?
不可否认他和康熙之间的不信任真实存在,胤祚不是没臆想过弄死康熙翻身做主,同理康熙对于他梦见的能力也会心生忌惮,无非是他现在容易掌控有利用价值,真到脱离的那一刻下场只有一个。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可不是句空话。
“奴才就是奴才,妄图自以为是。”康熙安抚了胤祚几句,“回去休息就当此事不存在。”
得,谜团永远别想解开,死人是不会开口的,早知道直接问顾生,都怪康熙出现的太快,胤祚点了点头,不再继续刨根问底,以康熙的疑心病就此打住才是明智之选,无知是福。
回去沐浴完倒头就睡一夜无梦,胤祚照常起了个大早去钓鱼,想念尼布楚大猫一家三口,中午煮鱼汤喝。
苏培盛去厨房拿主子的早饭,顺便找顾生问一句,有没有另投明主的准备?然而找了一圈不见人影。
进屋将饭菜摆上桌,苏培盛禀道:“奴才去寻过顾生,好像人又消失了。”
胤禛净过手坐到桌前拿起筷子眼角上扬,“不在老六身边?”
“不在。”苏培盛摇头道,“奴才问过旁人,六阿哥一人大清早出门钓鱼,身边未见顾生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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