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营,马奇带着大阿哥简单的收拾一下,直接去见皇上大大的不妥,好意提醒大阿哥:“皇上病了。”小心说话,再气出个好歹六阿哥不急,他们这些臣子非得同大阿哥掰扯上两句。
“皇阿玛还好?”胤禔一边收拾一边问,以为皇阿玛是被他气病的。
马齐捡能说的告诉大阿哥,提醒千万别惹六阿哥,放走噶尔丹的事如鲠在喉,纵然最后射杀了其人,这道坎换了旁人一样觉得憋气。
胤禔懂,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老六的古怪脾气,换作是他亦会另想法子,绝对不可能放走噶尔丹纵虎归山。
李光地用极其复杂的心情禀报皇上:“六阿哥突然开枪,杀了噶尔丹。”
“杀了?”康熙瞬间坐直身体,惊讶一闪而逝。
梁九功嘴角抽搐,就没有六阿哥不敢做的,交换人质一事何其重要,这是连大阿哥的命都不顾了?
“杀便杀了。”人都死了康熙能说什么,“胤祚人在哪里?”
李光地见怪不怪,皇上对大阿哥的态度一目了然,“六阿哥出手迅速趁噶尔丹之死率众攻打敌军,奴才回来前大将军已带着人助六阿哥一臂之力。”
恰巧胤禔此时进门,规规矩矩谨小慎微跪在皇阿玛面前,头低至胸前不敢正视,哪怕是偷瞄一眼。
怂得一批,康熙更瞧不上,目光掠向随后进来的马齐。
李光地在此之前说到的事不必重复提起,马齐补充后面的情况。
“奴才带大阿哥回来时战乱已经平息,正在打扫战场。”
康熙问:“胤祚人呢?”打扫战场这种小事福全就能料理,臭小子整天心思一大堆,冷不丁来一下子真受不了。
“六阿哥一切都好。”冲锋陷阵的事有其他人做,马奇没看到六阿哥受伤。
康熙眼下不太乐意提犯了大忌的胤禔。
胤禔心里不舒服,说不上羡慕多一点还是嫉妒多一点,皇阿玛明显对老六比对他好太多。
诚然做错了事带累了所有人,胤禔仍旧觉得出发点是好的。
战场收尾,胤祚吩咐布木:“把噶尔丹的尸体带上。”
布木照做多余的话没问,无不佩服六阿哥出手之快,真让噶尔丹跑了,之前的努力打了水漂心里多少会不爽。
福全一路上时不时看向身侧的六阿哥,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到底不好说什么,咽下了嘴边的话。
回营第一件事见皇上,福全看到屋内不只一人,大阿哥完好无缺跪在地上,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胤祚上前行礼起身,自顾自倒了杯茶喝,找了个地方坐下看戏,目光落到老大身上,极尽讽刺的勾了勾嘴角。
如芒在背的感觉非常不舒服,胤禔抬头找到视线的主人,除了老六没别人,嘴角的讽刺分外刺眼。
胤祚憋了一肚子火:“不是恨噶尔丹入骨,大好的机会反杀回去一雪前耻居然只顾逃跑,有种!”
胤禔瞬间脸色酱紫无地自容,当时哪能考虑那么多,老六杀噶尔丹到是痛快了,丝毫不顾忌他这个大活人的人身安全,反到怪他无所作为是何道理?
康熙气老大贪功冒进,胤祚一句话怒火瞬间蒸腾,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不成器的老大脸上,“脸都让你丢尽了!”
已经不是首次挨打,胤禔内心仍愤愤不平,碍于老六确实立了大功,找不到怼回去的理由只能偃旗息鼓。
“六阿哥做事太过鲁莽。”福全当着皇上的面客观评价,“交换人质时杀了噶尔丹,一个把控不住大阿哥极有可能遭殃。”六阿哥全然不听皇上的旨意,一意孤行差一点铸成大错,实不该笑话大阿哥,两人半斤对八两。
胤祚对福全印象不佳,除了历史问题还有之前交战时的迟疑不前,要不是他一早做了两手准备,只不定现在就是场恶战。
“人,不该杀?”胤祚斜睨了福全一眼。
人?谁?噶尔丹还是大阿哥?福全总感觉六阿哥话里有话。
“噶尔丹当杀,但当时的情况不该冲动行事,让所有人陷入未知的险境。”福全认为六阿哥有那么一丁点不怀好意。
胤祚理直气壮道:“人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抓到的,有权处置。”
“皇上明明下令交换人质。”福全对六阿哥狡辩的行为十分不满。
“交换了啊。”胤祚一脸无辜,“时机抓不住误的可不只是战机,若我被抓了去,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
胤祚不等福全开口老生常谈,起身行礼:“儿臣累了,先行告退。”
“去吧,让太医看看。”再留下去只不定说出更令人难堪的话,康熙不予追究胤祚的无礼。
胤祚走了,挥了挥袖子不带走一片云彩。
胤禔颜面无存,老六话说得到是轻巧,真要到了他这步田地,站着死,呵,笑话!
胤祚出了大帐碰上大步走来的布木,似有话要说。
“何事?”胤祚停下脚步等着下文。
布木道:“噶尔丹的尸体做何处置?”始终没弄明白六阿哥非得要一具尸体的用意。
差点把这茬给忘了,胤祚气糊涂了,“你去同皇上说,噶尔丹死后唯一的价值是游街示众杀鸡儆猴,蒙古各部心思繁杂,没准过两年再出一个噶尔丹,还有噶尔丹余下的旧部依然是心腹大患,此事宜早不宜迟,尸体久了放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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