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大军中占兵仅五万,早朝之上康熙下旨:“和硕裕亲王福全为抚远大将军,皇长子胤禔为副将,率兵三万为左路军,出古北口。”
“奴才领命。”福全跪下领旨。
康熙接着命:“和硕恭亲王常宁为安北大将军,简亲王雅布、住郡王鄂札为副将出喜峰口,率兵两万为右路军。”
“奴才领旨。”
陪同出征的还有佟国纲、马奇、李光地,康熙指派:“太子监国,皇三子胤祉协理朝政。”钦点佟国维等内大臣辅佐。
大军开拔,右路军统帅福全在吐力根河安营扎寨。
噶尔丹一方率劲骑两万余人尾随阿尔尼部溃兵溜入乌兰布通,在山脚下安营,布下驼城指挥大帐设在乌兰布通峰顶。
福全再等另外的大军汇合,同时派出探子侦察噶尔丹动向。
康熙在行军的路上,后勤事宜由马奇、李光地一同管理。
康熙这次没让老四随军,老大要不是年纪摆着骑射尚可,又有福全做保也不会同意。
“还是没有胤祚的消息?”一直未收到来自于尼布楚的传信,康熙焦虑中透着隐隐的不安。
梁九功低着头回道:“不曾,许是路上耽搁了。”
“给京中太子去封信,胤祚一回去立即传书告知,顾生那边的信你多注意。”康熙担心胤祚路上遇上噶尔丹,吃不好睡不着。
“嗻。”梁九功离开御驾去传信。
八月初两军汇合,福全已经探到噶尔丹安营的位置,得等皇上安顿下来前去禀报。
胤祚等人在乌珠穆沁遇上了一次战况,停下来观望并没有前去相帮。
这个时候提前做好准备的望远镜派上了用场,人手一个站在远距离的安全位置观战。
不认识的人问顾生,胤祚总算知道带队与噶尔丹作战的是常宁,战况并不尽如人意。
常宁的军队眼瞅着被噶尔丹大军碾压,交战失利摆在明面上,居然向南撤退了!
噶尔丹大军脚步未停长驱追击,一场看似颇为声势浩大的战役,没用一天土崩瓦解。
“远远的跟上。”胤祚要的是噶尔丹的项上人头,自然要盯紧了目标。
“太危险了!”顾生第一个反对,两军对战不难看出噶尔丹实力几何,哪怕六阿哥带了两架火炮,人力有限无疑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要么闭嘴,要么滚!”烦都烦死了,胤祚阴着脸怒斥,“别人没说退,你到打起退堂鼓。”
“奴才不敢。”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当众训斥,顾生心里苦出黄连水。
六阿哥没见过真正行军打仗,来这种地方凑什么热闹,难道真不怕死?
顾生打死不信,六阿哥所做所为定有目的,也许是冲着立功去的,将身后布木这两百人正式编入八旗当中,从而更好的培养势力,越往深处思量越细思恐极。
他现在孤立无援,所有人自发的听六阿哥的命令,顾生不是不能理解,得到战功越多看得见的好处接踵而至,都已经走到这里没人会放弃来之不易的大好机会。
传信的鸽子一不小心在放飞时被草原上的鹰叼走,顾生彻底联系不上京中,独自回京不如留下来,权衡再三乖乖的闭上嘴。
七月十九日康熙收到战报,气得火冒三丈高,急令右路军会同左路军将噶尔丹阻于高凉河北。
“康亲王移师归化,断其归路。”没一件顺心事,康熙难免邪火上涌,口唇起泡食不下咽。
连日来操心劳神没有一件令康熙满意的事,加上之前舟车劳顿心火一起,当天夜里嗓子干哑难受。
夜不能寐寝食难安,康熙焦躁的坐起身:“倒茶。”
梁九功一个激灵从困觉中惊醒,赶忙去倒温茶奉上。
康熙饮了一盏,咽喉不适未曾得到一丝缓解,“再倒。”
再好的茶一连数杯下肚尝不出原有的滋味,康熙嗓子不舒服,干咳了几声。
这可把梁九功吓得不轻,立刻马上去叫太医来诊,皇上要是出了事京城都得抖三抖。
拎着药箱匆匆赶来的太医行大礼,起身诊脉眉头不禁皱起。
“皇上风寒入体,奴才这就去抓药。”太医小小的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大病,小小的风寒容易恢复。
喝药忌口的东西太多,本就毫无食欲的康熙越发对清淡的饭菜难以下咽。
梁九功劝了几回,变着法的给皇上换花样,头发都愁白了。
“依旧没有胤祚的消息?”康熙不信大活人一个能失踪,眼里透出几分凌厉。
胤祚在跟他玩心眼不愿意回京?还是说遇上事情没办法传信?他就这么一个还算省心得用的儿子,心里怎能不急,康熙隔一日便要问一声。
梁九功被低气压包裹不寒而栗,战战兢兢道:“还未有回音,皇上切勿急上火,俗话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康熙长叹一声:“希望如此,福全带兵出发了?”
“是。”梁九功只知道此次要与噶尔丹正面开战,皇上御驾亲征没戏了,只能在大帐中等待消息。
福全打仗的能力不缺,康熙担心老大这一去希望聪明点别冒进,噶尔丹此人自负归自负,在用兵一道上可圈可点。
缀在噶尔丹身后的胤祚一行,天天拿望远镜观察敌情,在远离乌兰布通的地方暂歇。
可以看到一座红色的小山,泡子河与哈而哈河从乌兰布通本北汇入萨里河,再向北注入西拉木伦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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