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国纲不只一次破口大骂索额图,出去这么久不就谈个判的事,不见人回营地,还有马奇那个墙头草,也不来看看他,求个情想想法子让他出去透透气,再这样下去比做牢都难熬。
天刚亮,佟国纲惊讶发现门外的侍卫不见了,心头立时狂跳,出了门先找匹马,不管不顾逃也似的打马而去。
以为佟大人还在睡的两名侍卫玩忽职守,回来一看大活人没了,吓得面白无色,赶紧在周边寻找,人丢了或是出意外,一百个脑袋不够砍。
佟国纲去找索额图算账,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见死不救枉为人。
来到谈判地点,似有变化又没变化,下马注意到地上有扎营的痕迹,两间大帐还在,人却看不到一个,奇怪。
掀开门帘进去,里面空空如也,佟国纲心下大骇,“被抢了,还是被沙俄使节算计成了阶下囚?”
低头仔细查看,试图找到打斗痕迹,除了一些杂乱的脚印外看不出明堂,从帐内出去,佟国纲眉宇间忧色浮现。
“到哪去找人?”穆克登好几天没再出现过早该怀疑,佟国纲后悔出来得太早,应该抓了守门的侍卫问个明白。
“回去还是向前?”最有可能关押人的地方是雅克萨城,佟国纲犹豫不决,他一个人手无寸铁,去了就是送人头。
“回去让那两侍卫通知穆克登。”佟国纲跃上马背刚准备调头,前方不远处传来马蹄声。
人影渐近,两个人一前一后,其中一人非常熟悉,佟国纲脱口而出:“马奇!”
马奇同样注意到前方形单影只的熟人,催马过去:“你怎么在这里?”话落似是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变。
“出什么事了?”佟国纲留心观察马奇身边的侍卫,“他是谁?”脑子里全然没有印象。
“你先回去告诉六阿哥。”至于说什么不归马奇管,打发了人正好和佟国纲说道说道,排解一下心中积存的郁气。
“是。”侍卫丢下两人打马离去。
“怎么回事?”佟国纲看得是一头雾水,“帐内什么都没有了,你来这边干什么?”
从马奇露出的神情中不难看出近况还可以,佟国纲排除掉人被沙俄一方捉拿的猜测。
马奇打量佟国纲几眼,人没瘦可见在关押期间好吃好喝好睡。
“你怎么来这里?”马奇没先回答,反问突然出现在此,又是一个人的佟国纲。
不只一次问过六阿哥,为何不见佟国纲,一度怀疑六阿哥一不做二不休把佟国纲捎带上,黄泉路上也好陪索额图走一遭。
佟国纲从马奇的反问中听出苗头:“你知道我的近况?”脸色一下子阴云密布。
“知道一点不全。”马奇语气沉沉的扔下一记惊雷,“索额图死了,六阿哥来了,沙俄使节走了。”
明知道马奇是在转移话题,佟国纲仍被话惊到,“索额图那只老狐狸死了?六阿哥不好好呆在宫里来这边干什么?”
话音刚落,佟国纲脑子里立马浮现出可能的猜测,“难怪穆克登一言不发,六阿哥莫非代表钦差,是怕我不信做出令人难堪的举行,才关的人?”
“或许吧。”马奇吃过苦头,“索额图死在沙俄使节手上。”叹气的次数越发多了。
“你有事瞒着我。”佟国纲性子直是一回事,不代表脑子里全是石头,马奇的话很好品。
马奇将话题带回到之前,回答佟国纲的问题:“我来这里拆走这两间大帐。”
“沙俄使节离开又是何故?”佟国纲最烦马奇这种说话只漏一半的人,“谈判结束了?”
按照来之前的计划,沙俄应该占了尼布楚,为何要走,又往何处去?佟国纲死盯着马奇不放,势要一个结果。
“谈判不能说破裂,这事一句两句说不清。”马奇提醒一向直脾气的佟国纲,“见到六阿哥敬着些。”
佟国纲一下子悟到关键点:“六阿哥不让穆克登放我出去,也就是说现在掌权的是六阿哥?”
马齐无奈的点了点头:“穆克登是皇上身边的重臣,如今只听六阿哥的命令。”私下里曾试探过,不幸碰了一鼻子灰。
“我不明白,六阿哥才多大点,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能做什么?”不是佟国纲轻视皇上的儿子,事实摆在眼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之前他不会轻易相信。
马奇劝不动固执的人,干脆不再浪费唇舌由着佟国纲撞南墙,反正事先提醒过了,佟国纲是个不喜被人摆布的性子,见了六阿哥迟早会掀桌子。
“不是要拆营帐?”佟国纲没再细问,下马一边动手干活,一边琢磨关于六阿哥的传闻。
马奇翻身下马跟着干活,直到穆克登带着人找过来。
第58章 送客 踢回京
“佟大人。”人跑了报到他面前, 穆克登一点不急,人肯定丢不了。
“是六阿哥之命,无罪关押?”佟国纲说起这件事气不打一处来, 要不是被穆克登含糊其辞的话误导,就不会被关这么久整日提心吊胆。
察觉到来自于佟国纲的愤怒, 穆克登解释极为简单明确:“佟大人去找布里亚特人的麻烦会坏事, 关起来是在保护您的安危, 索相大人的不幸不该在您身上重演。”
“好算计!”佟国纲知其意,恨得咬牙切齿。
马奇看出佟国纲这些日子憋坏了,就不上去帮腔触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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