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留在家里贺山亭上他。
宋醉低头喝了口对方手里的芋圆奶茶,在初冬喝到暖和和的东西,他眯了眯狭长的眼,又喝了口自己的乌龙奶绿。
他察觉到贺山亭似乎在有意无意往后看,咬了颗芋圆含嗓音含糊问:“后面有什么人吗?”
“一只小土狗。”
贺山亭仿佛心情很好的模样。
宋醉便没再理会。
刚从营里出来的许宁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小叔牵走宋醉,心下酸楚又没办法,这时白问秋的电话劈头盖脸打过来:“你不回家去什么地方了?”
许宁听到白问秋的声音愣了愣,惊觉自己很久没想过白问秋了,他每天想的都是宋醉的名字。
他本来对白问秋还有些内疚,听到疑心的质问便演变为不耐,在营地的三十天让他学会好声好气。
“和磊子他们在酒吧。”
许宁挂了电话通知狐朋狗友到常去的酒吧聚会,为了庆祝他爬出地狱大家将昂贵的香槟泼着玩。
吃惯了馒头的他出声说喝酒就好好喝,制止了这一浪费行为,完了许宁坐在皮沙发上吐苦水。
“我准备偷偷摸摸去看宋醉。”
和他玩得好的兄弟安慰他:“你没必要偷偷摸摸。”
许宁纠结怎么说关于他前男友成了小婶婶这件事,兄弟拍着他的肩膀乐了:“你这样谁能认出你?”
许宁打开手机自拍看着黑成碳的自己无语,忽然包厢半掩的门开了。
他以为是送酒的服务员回过头,却发现是神情不悦的白问秋。
白问秋见了他没太大反应,只是温声软语问座位上的人:“你们什么时候聚的?”
“刚到没多久。”
白问秋听了话冷笑看向许宁,他就知道许宁有事瞒着他,什么聚会非得刚回家就聚,说不定背地里养了个不要脸的贱货。
他清楚许宁已经不像从前那样什么都顺着他了,没在大庭广众下发火,只能坐下喝酒。
这令许宁悬着的心放下了,看来白问秋也不是完全不讲理,尽管他对白问秋没什么感情了,但这么搭伙过下去不是不行。
然而想到宋醉他眼里一片黯然,没留意白问秋已经笑不出的脸。
*
许宁回到许家后洗了个热水澡,久违洗上热水澡让他有些感动,在热气腾腾的水雾下他脑子分外焦灼。
他还是想去找宋醉。
虽然他没胆子把人从小叔手里抢回来,但他还是想问问宋醉有没有喜欢过自己,如果宋醉还喜欢自己的话,他抛下所有也要带宋醉私奔。
只是最后的可能太低了,两人都甜甜蜜蜜喝同杯奶茶了,许宁委屈放弃私奔的念头。
隔天他在学校门口蹲到了单肩背包的宋醉,腿都站麻了的他立马挡住少年的去路。
“你有病?”
宋醉是真的觉得许宁有病,堵谁的路不好偏堵他的,像许宁这样的他单手都能丢进黄浦江,不过乱扔垃圾影响市容不太好。
许宁张口想问你过得好吗,紧接着想到有他小叔看着能不好吗,他只能扭扭捏捏问:“我能跟你谈谈吗?”
少年慢吞吞捏响拳头。
“给你脸了是吧。”
许宁身体条件发射般疼痛,立马求饶似的开口:“我只问一个问题!”
见宋醉没反对许宁才腼腆问:“你当初……当初为什么会救我?”
他的眼里写满了期待,能把一个人背着走这么远,根本不是一句好心能圆过去,他想听宋醉说出这个答案。
只要宋醉说喜欢过他,他就开心了。
人可能真是犯贱的生物,宋醉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不珍惜,少年离开后他卑微想听句喜欢过他,尽管没意义了他还是想听,就好像从前那个宋醉还在。
谁知少年的话不留情面击碎他的幻想:“你真要听?看你穿的衣服有钱而已。”
许宁看起来快哭了。
“那你为什么悉心照顾我?”
“怕你死了拿不到钱。”
许宁来之前的激动被冷水淋下,原来宋醉救他只是为了钱,在他身边真的是为了钱,怪不得宋醉从来不把白问秋放在心上。
他感觉自己被宋醉耍得团团转,按理说他该恨宋醉的,但他心里涌上的是懊恼,如果他早知道宋醉是为了钱,他说什么也要用钱留下少年。
其他人他还可以用钱砸,但他的钱和他小叔一比只能算不痛不痒的零花钱。
从小生活在蜜罐的许宁忽然意识到了成长的残酷性,他失魂落魄从宋醉面前离开,他才不想宋醉看到他哭了。
宋醉无意中瞥到许宁发红的眼角,不会是因为他哭了吧?
他对许宁也没多大恨,主要是对傻逼单纯的嫌弃,为什么会蠢成这样子,以为有人被当劣质代餐还对许宁死心踏地吗?
有的话他连夜踹了贺山亭去领个老婆。
不过他只是想想而已,领回来的第一天估计他和贺山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反正得登社会新闻。
可惜他的乖乖老婆了。
*
跟在许宁身后的白问秋恰好将两人交谈的画面尽收眼底,他看不见宋醉的表情但能看到许宁眼里写满了爱慕。
他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猜到许宁背地里有人,只是没想到是他看不上的宋醉,喜欢了他的许宁怎么会去喜欢一个这样懦弱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