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这是自己地位稳固就不管猫猫了,他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作秀这个词,如果宋天天会说话的话大概会指着骂渣男。
客厅收拾完毕他走上二楼,自觉把行李放进空出的房间,他对这个房间倒是挺满意的,有一面对着蔷薇花的窗户。
大概因为西南日光炙烈,他喜欢有阳光的地方,照着阳光便很开心了。
宋醉给自己铺好床,他扭头瞥见经过走廊的男人不禁搭话:“你睡哪个房间?”
谁知对方来了句:“我们不能再一起睡了。”
宋醉脑子里充满了迷茫的问号,如果不是有人矫情把他的床扔了,他根本不需要和对方一起睡好吗,他不由得问。
“为什么?”
贺山亭慢条斯理开口:“怕你对我做什么。”
既然对方背地里喜欢他,谁知会不会趁月黑风高对他做出什么事。
宋醉的太阳穴没忍住跳了跳,深呼吸了一口气:“……除了睡觉还能干什么?”
他俩又不是没在一张床上睡过。
或许是他的语气太强烈,对方垂眸犹豫了下:“好吧和你睡一起。”
宋醉:???我求着你了吗
很难说有三间房他们为什么要挤在一块儿,关灯后少年感受到身边人炙热的气息,缓缓吐出一口气闭上眼。
他打定主意一觉睡到天亮,免得落下什么话柄,说不好他伸个手都要被说图谋不轨。
为此他睡得工工整整,手规矩放在睡裤两侧,被子严谨拉到胸口上方两公分。
偏偏男人没有好好睡觉的打算,靠近他手撑着头问:“你睡了吗?”
宋醉装睡着没应声。
忽然腰上缠了只手,将他严严实实抱住,对方压住他又问了遍,他没办法只能睁开眼,红着脸说:“你从我身上下去。”
月色下的少年浑身发烫,不敢抬头看人的眼睛,覆在眼帘上的睫毛不停在颤啊颤。
贺山亭看着身下的少年,这么害羞只有自己表白了,他开始思考送什么东西表白。
他不清楚自己喜欢的东西宋醉会不会喜欢,附在少年耳边问:“你喜欢什么样的东西?”
把他叫起来就是问这个?
对方平静的嗓音泛着一股跃跃欲试的气息,宋醉总感觉像在问你喜欢什么样的麻袋,他格外小心出声:“不要钱的。”
贺山亭轻轻蹙了蹙眉。
宋醉本以为问完问题会放开他,谁知对方完全没放开他的打算,过了阵还闭上眼睡着了,他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
宋醉盯了盯天花板,试着在不惊动对方的条件下挣扎了一下,可只是姿势从上下变为了前后,不仅没挣开反而抱得更紧了。
身后仿佛有什么抵住他的尾椎骨,战栗感从尾椎骨传到头皮,隔着单薄的睡衣浮出炙热的触感。
他瞬间清醒了。
宋醉感觉自己今天不用睡了,然而在疲惫下不知不觉睡了过去,梦里他在一片蔷薇花丛中,粉白的花瓣映出他白皙的皮肤,男人缓缓抵住他,在他敏感的皮肤上擦过,在即将进入时他蓦地睁开眼。
*
早上宋醉在蔷薇花的气味里醒来,想起昨晚的梦他低下头,用被子遮了遮自己,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这种梦。
“早啊。”
门边的人嗓音松散,完全没有他的筋疲力尽。
宋醉望着那张昨天梦到的脸,手心不由得紧张得出汗,没理会打招呼蹭的一声跑到卫生间。
他用冷水洗了把脸,脑子里的画面这才消散了,他把做梦的原因归在对方不守男德上,这人怎么好意思说怕他做什么事,昨天硬的又不是自己。
确认自己品行没问题的少年走出卫生间,他坐在窗明几净的餐厅吃早饭,不知名的鸟雀停在窗台上,有那么一两秒他觉得两万块花得挺值的。
仅仅是一两秒。
他望见男人手上捧着一个花盆上楼,将吐司沾上蓝莓酱问:“你在种什么?”
“玫瑰。”
宋醉没想到对方有心思种玫瑰,不免停下抹酱的动作:“你怎么想起种玫瑰了?”
“开花你就知道了。”
宋醉很怀疑对方能不能养活,但望着对方细心浇水他止住话,祈求小玫瑰能活到下周,好歹是条小生命。
他默默吃着手里的吐司,边吃边打量着这栋房子,房东应该有个孩子。
因为餐厅转角的墙上有道身高刻度。
宋醉并不太介意身高,比身高更有用的是大脑,然而不太介意身高的少年吃完吐司鬼使神差站到了墙上的刻度尺前。
自己量身高看不到刻度尺,他只能用手比着自己的脑袋顶,转身看尺上的数字,这个动作无可避免会产生误差。
他望着介于一米七与一米七一的数字有些纠结,到底是一米七还是一米七一,这关乎他有没有长一厘米。
宋醉打定主意再量一遍,他挺直身体贴在墙面上,刚站稳楼梯上便传来一句。
“一米七一。”
鬼鬼祟祟量身高被逮个正着,害怕被嘲笑的少年立马拿上书包出了门。
他没看见贺山亭走下楼梯,用粉笔在一米七一的刻度上认真做了标记,像是温柔记录爱人的成长。
第八十章
宋醉上午考流体力学的期中考,将比身高这种小事抛在了脑后,他摊平期中考试卷开始做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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