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走边介绍今天的酒店:“之前要住的是一家小宾馆,谁知有人赞助了这次的住宿,换成了这家星级酒店。”
“房间面积很大,可以摇铃让服务生送餐,但我感觉会收小费。”宋醉持着镜头拍摄房间,“总的来说是意外之喜,不知道是谁这么好心。”
他拍摄完便在书桌前坐下,正准备关掉视频通话时,对方打开了镜头。
“还算有点眼力见。”
男人在沙发上懒懒裹着条被子,看起来就像犯困的大猫,闭着眼出现在镜头,泛金的发梢落在眼窝上。
他隔着屏幕鬼使神差摸了摸对方的头,对方恰好在这时睁开眼问了句:“你干什么?”
宋醉触电般收回手,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动声色:“屏幕脏了擦一擦。”
对方闭上眼继续休憩,他将手机放在书桌上,试图专心看书可怎么也无法专心,到了十点时对方看了眼表开口:“该休息了。”
“我再看会儿。”
他继续证明着大学范围内的公式定理,虽然书后都有证明过程,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世界,他习惯自己推导一遍。
五分钟后贺山亭撇开廉价的被子,望着屏幕挑眉问:“明天比赛不好好休息还怎么给我买衣服?”
宋醉只能慢吞吞收了自己的书,他的手还在纸面上书写证明,尽管阿亭投来凝视,但他如今在燕城对方关不了灯。
想到这儿他的心安了不少,关了视频通话理直气壮坐在椅子上写证明,下一秒房间的灯就熄灭了。
没办法他只能打着手电摸黑洗漱,另一边贺山亭施施然挂断了打给名下酒店的电话。
不明所以的宋醉洗漱完躺在酒店软乎乎的床上,在蓬松的鹅毛枕头上很快就睡过去了。
他没再梦到染血的过去,而是梦见自己成了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小奴隶,一只蓝眼睛的大猫指挥着自己种猫草。
那真的是一大片猫草,他辛苦地在猫草地里浇水,当自己工作效率降低,大猫还会叼着自己离开,嗅着猫草味他在梦外打了一个哈欠。
*
早上卷毛小奴隶走到餐厅要了碗燕城特产的面茶,侯泉几人陆续来了餐厅。
小奴隶端着面茶问了句:“昨晚是不是停电了?”
“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侯泉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奇怪答,“我昨天看书看到半夜都没发觉停电。”
“我也没有。”
吴缜在椅子上坐下。
宋醉只能按下自己的疑惑,可能是他房间的走线有问题,他默默喝着自己手里的面茶。
他们吃过饭步行到了边上的燕大,因为不到开考时间便在燕大随意参观。
燕大正在举办秋季运动会,一个人拿着电竞系必胜的横幅坐在观众席上,学委眼里透出惊讶:“燕大还有电竞系吗?”
电竞作为一个新兴专业,愿意接纳的名校不多,但如果说华国哪间名校会接纳电竞大概也只有燕大了。
燕大作为国内最好的学校之一,有种不紧不慢的悠闲感,同沪大艰苦朴素的作风不同,讲究学生自由发展,开设了国内第一个电竞系。
常年看直播的吴缜对游戏说得头头是道:“TTL的队长就是燕大电竞系毕业的,蝉联三年联盟总冠军。”
宋醉很早就不玩游戏了,对热门游戏的认识停留在星际争霸,不过他对燕大的兼容并蓄高看了一眼。
侯泉关注的是燕大的图书馆:“瞅瞅燕大的图书馆多气派,当初我就该报燕大的护理专业。”
“算了吧你。”
学委想到侯泉穿护士服一阵恶寒,他偏头望见排着长队的讲座报名处:“这个哲学讲座报名的人好多啊。”
吴缜闻言有些意外,沪大也有哲学系课程,但大部分人选修是为了混学分而已,宁愿选择轻松的艺术课,没想到燕大的哲学气息这么浓厚。
“因为教授是严雪宵。”
一个路过的学生小声提醒。
吴缜马上懂了,严雪宵是燕大最年轻的教授,刚拿下弗里德里希尼采奖,同样也是严家人。
这是为了和声名显赫的严氏搭上线呢,他不禁松了口气,差点怀疑沪大学生的精神修养是不是不行了。
他们慢悠悠走到了复赛的考试地点,第一天的复试是笔试,第二天是实验,比赛结果将在实验结束后公布。
侯泉检查完身份证走到考座上坐下,打量着肃穆的考场他有些紧张,去了次洗手间才缓解了不安。
考试开始的铃声在广播里响起,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拿起试卷,在空白的姓名栏写上自己的名字。
他比不了一心拿特等奖的宋醉,这次的目标不高,只要有个三等奖就好了。
然而当他翻开试卷开始做题目,他的脸上出现凝重,题目对大一新生来说还是太吃力了。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侯泉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而宋醉坐在窗边的座位上,接过试卷仔细做题,复赛的题目比初赛大了很多,初赛基本就是普通物理诸如力学光学,复赛还涉及到凝聚态物理。
最难的地方在于全是证明题没有一道计算题,他预感到分数会拉开不小的差距,但对于习惯证明的他来说轻而易举,不到一小时便做完了前面的题目。
只不过做到最后一道压轴题的时候他陷入了良久的沉思,倒不是因为题目难,他举手示意监考老师,老师走过来问:“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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