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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琅名字后面的预报栏一如既往是空白的。
    但他想起了这学期的体育课上,那个永远跑在最前面的背影,便怀着一丝希望,朝最后一排的角落走去。
    教室刚刚发生了什么,凌琅压根不知道,他正塞着耳机分析迟炀的物理小测错题,遇到瓶颈心烦意乱的时候,面前出现了一张男子3000米报名表。
    他扯下耳机,抬头。
    “3000米,琅哥有兴趣吗?”秦野半分试探半分希冀。
    刚才还选择性失聪的同学们听到秦野在问凌琅参不参加运动会,纷纷恢复听觉,围过来看热闹。
    “没有。”凌琅说完,继续看题。
    这是大家意料之中的回答。
    跟着秦野过来的林猛撇撇嘴:“跑个步而已,又不会掉块肉,迟炀你说是吧。”
    一旁被cue到的迟炀没说话,只是挑了下眉,目光全在凌琅又酷又白的侧脸上。
    凌琅盯着课桌上的物理题,淡淡反问:“既然如此,你怎么不跑?”
    “啊这,那个……我……”
    林猛支支吾吾半天,退下了。
    来8班串班的连雪鹿坐在凌琅前排课桌上,晃悠着小腿道:“凌琅,你就参加呗,我还没见过你跑步呢,我可以免费给你当拉拉队。”
    迟炀提醒:“你忘了自己是五班的?”
    连雪鹿捂住脸,恍然大悟:“对哦……”
    凌琅抬起眼皮,看了眼旁边相视而笑的两人。
    他们交谈的姿态很自然,似乎已经熟络了,应该是在微信上聊过不少。
    自从迟炀和连雪鹿互加好友之后,凌琅时常会想起这件事,但也只是想想,没有过问过他们之间的事。
    四周人太多,凌琅嫌吵。
    他皱了皱眉,扔下笔,拿起水杯往教室前排的饮水机走去,结果大家依旧叽叽喳喳地跟在他身后,小尾巴似的不离不弃。
    凌琅接水的时候,徐图凑在他身边贼兮兮地问:“狼哥你看我有机会吗?我替连雪鹿给狼哥当拉拉队,女装也可以!”
    他倒完水,用看“生物多样性”的眼神看了眼徐图,拎着水杯回了座位。
    跟着他的同学们也再次围到他座位周围,讨论8班谁最有希望肩负三千米的责任。
    秦野感慨:“不是我说啊,琅哥确实比在座各位都要沉着冷静有耐力,而且腿也长。”
    “那当然啦。”凌琅头号粉丝徐图洋洋得意,“我狼哥出马,甚至不需要大长腿,光靠颜值都能杀个大奖回来!”
    于志锐:“草,照你这么说,对手是直接被帅晕的吧?”
    “看来8班的未来就靠琅哥拯救了!”
    “谁说不是呢!要是有琅哥在,我们绝对放心啊。”
    ……
    这群人越讲越夸张,仿佛有了凌琅,8班就能在校运会上青史留名一样。
    少年人忘性大,经过一个月的朝夕共处,班上的同学几乎都忘记了,曾经的凌琅是个怎样令人望而却步的传说。
    在一片止不住吵嚷中,凌琅再度站起身,一个人默默往教室外走去。
    没有人发现他不见了。
    他们依旧兴致勃勃地讲着关于他的话题。
    他快步停在一处掉了点白漆的墙角,背光而立,抽条后略显单薄的脊背如同一条明显的分界线,将他和身后闹哄哄的教室分开。
    四周的空气安静了下来,终于听不见了,但同学们刚才说的那些话却还在他耳边嗡嗡个不停,像昨夜的雷声。
    他闭上眼,撑着墙壁深呼吸了几次。
    无形之中仿佛有什么超负荷的东西压在他背上,让他难以承受,只有用尽全力才能挺起胸膛。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墙角多了道折叠的影子。
    作者有话说:
    打开镶钻麻袋,讨点家人们的海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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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夏兔tuuuuuuu、亲亲阿阮的鱼粮投喂~
    第20章
    凌琅:“你回教室去。”
    那高大的影子没动。
    凌琅回头,看向身后站在阳光里的迟炀。
    “主角不过去说两句吗?同意,或者不同意,大家都在期待你的答复。”
    “不去。”凌琅像被什么刺了一下,迅速别过头,“我不需要期待。”
    从凌琅寡淡的声线里,迟炀角度刁钻地品出了一丝自暴自弃。
    “不想被人期待。”迟炀走上前,站在凌琅身后三寸的地方,低头轻道,“这就是你拒绝罗以衡抱你大腿,然后偷偷帮助他妈妈的原因?”
    由于身高差,迟炀的声音仿佛从天而降,强势地钻进凌琅耳中,不重,但过分清晰,不依不饶。
    凌琅下意识想躲开,却发现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自己已经被迟炀和墙角夹在中间,进退无路。
    “你怎么知道?”
    凌琅手在衣兜攥紧,努力维持着声音的冷静。
    迟炀:“我猜的,你怕答应了别人的事,最后的结果会不尽人意。”
    凌琅:“我是说你后半句。”
    迟炀:“奶茶隔壁的水果店老板告诉我的,经常有不良少年拿罗以衡要挟他妈,喝霸王奶茶,你搭救过罗以衡一次之后,又暗地里帮忙摆平过几次,只是没让他和他妈知道。”
    看着凌琅渐渐绷紧的脊背,迟炀在心底叹了口气,不忍心再继续拆穿下去。
    他发现小狼崽子是真的很爱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尤其害怕过错,整个人负担很重。恐怕就是因为如此,才不敢轻易对任何事情做出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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