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陆竞启动了车,车上路后,他双手紧握着方向盘,脸色沉沉,始终一言不发。
池伊伊良久都没听陆竞开口说话,忍不住瞟了他一眼。
就在这时,陆竞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接通,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他回了句:“已经没事了。”
“不过去了。”他又应了几句,挂电话前道了声:“生日快乐。”
池伊伊听到这就知道是谁给陆竞打的电话,要不是她给陆竞打了电话,他现在应该在孙一蔓的生日宴上才对。
想到这,池伊伊就有些后悔给陆竞打电话了,她砸晕偷拍男后一时慌了,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陆竞,没考虑太多就联系了他,报警还是他提醒的。
池伊伊清了清嗓,觑着陆竞,别扭地主动开口说:“对不住了,大晚上还让你跑一趟警局,耽误你事了。”
陆竞心口堵着火,听她开口就是这样一句生疏客套的话,脸色更是一沉。
“你去那男的工作室做什么?”
“谈工作啊。”
“情趣内衣模特?”
池伊伊表情讪讪,“哦。”
“公司让你接这种活儿?”
David是孙一蔓介绍的,池伊伊答应过她要对陆竞保密,虽然她现在对孙一蔓的感情有点复杂,但也不会做出卖人的事。
池伊伊咳了下回道:“不是,我自己找的。”
“三天两头的和男人见面,大晚上的单独去别人的地盘和人谈工作,谈的还是情趣内衣的合作,你是缺心眼还是故意的,专门挑晚上,一个人去?”
池伊伊本来还乖乖受教,听到陆竞这话后脸色霎时难看,她眼神骤冷,转过头质问他:“你什么意思?”
陆竞握紧方向盘,沉默了几秒才再次开口,“你需要工作,我可以让孙一蔓给你介绍。”
池伊伊算是知道了什么是透心凉,她原以为陆竞是不一样的,结果他和旁人也没区别,在他心里,她就是个荡检逾闲的女人。
她怒火中烧,气极反笑,嘲讽道:“对,我就是骚,我就是自己送上门的,我和那个男的就是交易没谈拢,他要是给的多,陪他睡也不是不行。”
池伊伊乜了眼陆竞,眼底一片冰凉,她冷笑一声说:“我就是欠.操,不然能和你在一起吗?”
“池伊伊!”
“我就是三天两头约男人,我就是不安分,我就是见异思迁,见一个爱一个,怎么了,你管得着吗你?”
陆竞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突,他腮帮子绷紧,脸色很难看,“你想踢了我重新找一个,也麻烦你擦亮眼睛,别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池伊伊气得发抖,她死死地盯着陆竞,一股脑道:“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麻烦你,我们好聚好散。”
她说完解开安全带,哑着声喊道:“停车。”
陆竞咬紧牙,不予理会。
“我叫你停车!”
池伊伊说着就去拉把手,陆竞不怀疑她会做出跳车这种事,骇了一跳,立刻靠边刹停车。
车才停下,池伊伊毫不犹豫地打开车门下了车,甩上门前她忿忿地喊了句:“回你的生日宴去。”
她冒雨沿着马路快步往回走,伸手拦车。
陆竞沉了口气,迅速解开安全带,紧跟着下了车。
他追了几步,眼见着池伊伊上了一辆的士,的士从他身边擦过,他站在原地抹了把脸,立刻转身回到车上。
陆竞放心不下,一路尾随着那辆的士,直至游民巷,池伊伊下了车,冒雨跑进巷子里。
他把车停在巷子口,看着窗外的雨巷,顿感无力。
“好聚好散”的这一天还是来了,但他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彼此言辞相向,在激烈的矛盾冲突中结束。
陆竞心里烦躁,在车里点了支烟,尼古丁让他稍微冷静了点。
他反省自己,今晚的确是失控了,压抑了几天的情绪一下子被引爆,冲动之下口不择言地说了不过脑子的话,他想斥责她对自己不负责任的行径,却还是夹带私心地宣泄了这几天的不满。
这是交往一年来他们首次疾言厉色针尖麦芒地争吵,他回来不过半个月,他们之间就矛盾频出,或许他们真的不合适,这段感情结束分隔两地的状态就该寿终正寝了。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陆竞掐了烟,一踩油门,驶离游民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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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了一场雨,池伊伊中招感冒了,所幸接下来她又进入到了工作萧条期,公司只给她分配了几个工作,往往拍一上午就能结束,她正好有时间休息养病。
那次雨夜争吵后,陆竞再没联系过她,想来是已经忍到了极限,池伊伊也没想找他,上回她摔下狠话,要好聚好散,她不会痴缠。
他们在一起地那么草率,分开自然不会有多难,这回他们这对阴差阳错搭伴的不登对情侣算是真正桥归桥路归路了。
倒是林桉这段时间经常联系池伊伊,他知道她生病后还想来看望她,池伊伊不想他来游民巷,就以工作为由婉拒了。说来也奇怪,没和陆竞闹掰的时候,她还有心思去拉拢林桉,闹掰之后她反而偃旗息鼓,没了心思。
八月初,池伊伊傍晚结束工作,换回自己的衣服,习惯性地拿过手机看了眼,林桉半小时前给她发了条消息,问她感冒好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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