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里,待赶来的大夫给陈宝延看完诊开了药,保证不会有大碍过会晚些时候会醒,又吩咐人仔细照看等醒来第一时间通知她后,才松了口气带着人去了陈宝珠院子里。
云舒进门便见陈宝珠脸色惨白地躺在床上,脖子上还带着道浅浅的淤痕。许是知道陈宝延找回来了,陈宝珠心里没了负担,见云舒这么久才来看她,陈宝珠心里没由来生出一股委屈来,赌气般转头头去,小声地哭了起来,显然是在等着云舒来哄她。
云舒不是原身,哪有心思哄她,见她不说话也没有主动和她搭话的念头,转头吩咐她房里伺候的丫鬟端茶倒水,然后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
陈宝珠等了半天不见云舒来哄自己,心里又慌又委屈,转头忍不住脱口而出,
“以前我哪怕是手上破了皮,母亲也会心疼半天。可如今我险些死了,母亲就这么不闻不问吗?母亲,你还在怪女儿吗,可明明弟弟已经找回来了……还是说母亲现在心里只有弟弟,已经不疼女儿了?”
“宝珠,我辛辛苦苦将你拉扯大,你就是这般看我的?”
对陈宝珠这种人,苦口婆心是没有用的,云舒决定用魔法打败魔法,陈宝珠伤心,她就比她更伤心就完事了,到时候也可以顺理成章表现出被伤透了心的模样,顺理成章将她扫地出门和萧煜凑做一堆,再也不管她。
“姐姐临死前将你托付给我,我自问没有半点懈怠也没有半点对不起你。你弟弟刚找回来,如今还昏迷着,你就这样来伤我的心,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吗?”
陈宝珠一愣,从来只有母亲哄她,如今母亲怎么还先难受起来了。她不能不将到嘴边的委屈话咽了下去,
“母亲,宝珠知错了,您别难过……”她先是认了错,又开口给萧煜求情,“母亲,既然弟弟已经找回来了,那是不是可以放了萧郎?我早就说过,萧郎他是无辜的,我和弟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萧郎怎么可能会害弟弟。”
云舒不耐烦听她左一个萧郎右一个萧郎的,而且,陈宝延已经找了回来,证据不足又不能一下子将萧煜给锤死,即便陈家豪富,也没有一直关着他的道理。而且,放了他他才能继续动手,到时候才能将他一网打尽。
因此,云舒干脆地点头应下,“好,我会放了他。”
“真的吗?母亲,我就知道你还是疼宝珠的……”陈宝珠一听云舒愿意放了心上人,顿时喜出望外,可没等她说完,云舒便板着脸打断她,
“宝珠,我会放了他,并不是因为相信他是无辜的,只是暂时没抓到他的狐狸尾巴罢了。等这次事了后,我会亲自给你安排婚事。”云舒满脸恨铁不成钢,语重心长,
“以你的身份,除了官家子弟,江城人家随便你挑,何愁嫁不到好人家。我定会为你寻一个顶好的人家,将你风风光光嫁出去的。至于那萧煜,他心思不纯对我们家不怀好意,你往后不许再和他来往。”
陈宝珠脸上的喜色尽数褪去,满脸不敢置信,“母亲,你怎么能这么说,你为何总是对萧郎有那么深的成见!我心悦萧郎,这辈子只想嫁给他,除了他我谁也不嫁!”
“宝珠,母亲都是为了你好,宝珠你别任性了好嘛?”云舒做足了慈母的样子,耐着性子对她劝了又劝。
可陈宝珠哪里听得进去,她不管不顾道,“母亲你别说了,若是嫁不了萧郎,我宁愿去死也不愿意嫁给别人!”
“宝珠,你说的什么胡话!”云舒好似被她的话伤到了般,捂着胸口愤愤道,
“就为了一个男人,你就动辄要死要活,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你是被他灌了迷魂汤迷了心智了不成?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能耐值得你连家人也不要了,性命也不顾了,死也要和他在一起!”
云舒故作愤怒要去找萧煜麻烦的模样,怒气冲冲起身,吩咐陈宝珠房里的丫鬟,“你们看好小姐,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屋子!”然后不顾陈宝珠阻止,头也不回地转身就去了关着萧煜的柴房。
“呦,陈夫人来了?”
萧煜一身锦衣生得俊美无双,加上心里有恃无恐,哪怕被困在灰扑扑的柴房里,也格外闲适。见云舒来了,他唇角扬起一抹笑,悠悠道,
“令郎真的不是我弄丢的,陈夫人,即便陈府家大业大,也没有动私刑的权利。你与其在这来审问我,还不如抓紧时间去找孩子,别耽误了正事。”
看着他这有恃无恐的模样,云舒心头冷笑两声,面上却做出被激怒的模样,
“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看着云舒恼怒的模样,萧煜心里只觉得痛快不已,他故意装作不明所以的模样,反问道,
“夫人你这是何意,我何时打过什么歪主意,我与宝珠是真心相爱的,我只是想和她厮守而已。哪怕夫人是长辈,又因为失了幼子心头悲痛,可也不能如此冤枉在下。”
云舒见他装模作样,又一个劲拿丢了幼子来戳她的肺管子,若不是陈宝延已经找了回来,换了原身在这里,只怕会被气得吐血。他如此有恃无恐,可不就是仗着陈宝珠喜欢他,原身舍不得陈宝珠伤心,只要没证据就不能真对他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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