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宛被张氏看得心慌,隐去自己与张弃的事情,一五一十把事情经过告诉了张氏。当听到大夫说林泽文伤势深可见骨,伤到了筋脉,对日后书写有妨碍时,当即嗷得一声哭嚎起来,
“泽文,我的儿啊!是哪个杀千刀的害了你!”
“娘,够了,我——噗!
林泽文受了伤本就虚弱,心中压抑悲痛憎恨各种情绪交织,如今听着张氏如哭丧般哭嚎声,只觉心口发闷,激怒之下竟喷出一口血来,轰然倒地!
“泽文!快,快请大夫!”
一阵兵荒马乱后,林泽文被抬到床上,张氏怕医馆的大夫医术不高,特意花大价钱请了城里对外伤最为拿手的回春堂大夫前来看诊。
“大夫,我儿子怎么样了?”
“病人是一时情绪激荡心中郁结才晕过去的,不过这口血吐出来了,也算好事没什么大碍,再服几天药便好了。只是这手,伤势委实有些重,筋脉伤着了,日后会对书写有些妨碍。”
当听到回春堂的大夫也是这般说辞,张氏一颗心便彻底沉了下去,强撑着送走大夫,看着昏迷不醒的林泽文,顿时悲从心来,
“这是要我的命啊,再过两天就乡试了,偏偏出了这样的事,这以后可怎么办啊?我的儿,你可一定得好起来啊!”
林娇娇也急得不行,这段日子来,没了云舒这个冤大头,林娇娇久违地体会到了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苦楚,如今能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过好日子甚至更加风光,可全靠哥哥这次能不能中举了。现在伤了手,没办法参加乡试,那不是什么都没有了吗?都怪宋云舒那个贱人,要是不和离,他们现在哪会这么凄惨,等等,宋云舒,宋家……
“娘,你说会不会是宋家搞的鬼?不然好端端的,哥怎么会在这个关头伤了手?”
林娇娇越说越觉得有道理,信誓旦旦道,
“一定是宋云舒,和离了见不得我们家好,怀恨在心,雇凶害人的!”
“宋云舒?”张氏一听顿时怒火中烧,早在云舒拿捏她签了和离书又把事情传了出去,害得他们里子面子都没了的时候,她就恨透了云舒,如今听林娇娇说是云舒雇凶害了林泽文,哪还忍得住,
“走,我们找她算账去!看我不扒了她的皮!”
许宛没想到她们竟然会认为这件事是宋云舒做的,她抿了抿唇,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只得眼睁睁看着张氏和林娇娇怒气冲冲朝着宋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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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云舒,你蛇蝎心肠,雇凶杀人,你还有没有心!宋云舒,你给我滚出来!”
张氏和林娇娇站在宋家门口,撒泼大闹起来。之前林家恶心人的事迹传的沸沸扬扬,人群中有人认出了张氏和林娇娇,又听她嚷嚷着雇凶杀人,顿时来了兴趣纷纷围了过来。
有好事者好还专门问张氏,“哎呦喂,我滴个乖乖,雇凶杀人,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是呀,大娘你也别瞒着,说来听听呀!”
张氏见有人起哄,不仅不慌,还巴不得把事情闹大,当下噼里啪啦竹筒倒豆子般诉起苦来,
“我那可怜的儿子,还有两日就要乡试了,却被人生生砍伤了手腕,昏迷不醒!不仅错过了这次乡试,日后连提笔写字都有妨碍!就算是我们林家当初对不住你,可你和泽文到底做了两年夫妻,你怎么这么狠心啊!我儿命苦,竟娶了这么个毒妇,和离了还不放过我们,老天爷呀,我们冤呐!”
张氏这话一出,大家纷纷议论起来,有的相信,“不会吧,宋家人最是心善,怎么会做这种事?”也有的不信,“谁知道呢?林家人这么虐待宋家女,没准那宋云舒真的报复呢?”
一时众多纷纭,热闹非常,张氏见状,越发做足了姿态,哭嚎着以死讨个公道,
“我的儿啊,娘就是死,也要为你讨个公道啊!她宋云舒草菅人命,雇凶杀人——”
“住口!”
宋府大门砰得一声打开,云舒沉着脸走了出来,看着嘴里不干不净咒骂她的张氏,厉声道,
“张氏,我敬你是长辈,本不想与你计较,可你却污言秽语一直辱我,那我也与你分辨一二!你红口白牙说我雇凶杀人,那我问你,我是何时雇的凶,又因何雇凶,雇的又是哪个凶?你从何得知,又有何证据?”
“我,我……”
云舒一番话下来,张氏傻眼了,她哪里知道这些。眼看大家的思路都被云舒带着跑了,林娇娇顿时急了,忍不住道,
“除了你还能是谁?就是你宋云舒见不得我们林家好,眼看着我哥哥马上就要下场了,怕他中了举,怕我们林家翻了身,就故意雇凶来害人!不然好端端的,又没有招谁惹谁,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林娇娇恨恨地看了云舒一眼,看她满身富贵,色若春晓,眉若远山,一看便知日子过得极好,再想想自己如今的处境,更是愤恨,
“你当然不会承认了,你们宋家家大业大,我们孤儿寡母又怎么斗得过你们?可人在做天在看,宋云舒,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就因为我和你有过节,那你出了什么事便一定是我害的这样的理由呢?”
云舒冷笑出声,
“既然如此,那便报官吧!是非曲直,自有公道,我宋云舒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去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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