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贺周第一次见她不戴眼镜的样子,而且还是少女时期的样子,视线忍不住多停了几秒。
第二眼他才去看她的出生年月日,脑子里快速换算了一下,居然正好三十。
谢佳音把身份证收了回来,重新放回抽屉里:“身份证你看过了,以后不要再乱说话了。”
贺周没想到她会这么认真,有些悻悻地说:“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
谢佳音看着他,正色说道:“这对你而言可能只是一个玩笑,但是对我来说,是威胁。”
贺周愣了愣,随即也有点心虚:“对不起啊……”
谢佳音:“不用,只是下次不要再拿我的工作开玩笑了。”
贺周简直像一只听训的大狗,闻言异常乖巧的点点头:“我下次不会了。”
谢佳音看着他,眼神里带着几分诧异。
贺周眨了眨眼,突然反应过来,猛地直起腰来——
“砰!”的一声!他脑袋重重的撞在了窗栏顶上,只听见一声痛苦的闷叫,他抱着头蹲了下去。
谢佳音也被吓了一跳,忙起身跑了出去。
一会儿后。
贺周捂着脑袋上的肿包,一米八六的人窝在谢佳音值班室的小沙发上,委屈巴巴的看着谢佳音翻箱倒柜的找药。
谢佳音记得收拾的时候看见过一瓶红花油的,但这会儿找起来却不见了,贺周还一直在她身后疼的直哼哼,她耐心的找了好一会儿才在柜子角落里找到。
检查了生产日期才拧开盖子往手心里倒了些,冲鼻的味道立刻冲了出来,她用另一只手覆上去,掌心揉搓,把红花油给搓热了,然后走到还捂着脑袋的贺周面前:“把手放下来,我给你上点红花油。”
贺周小心翼翼的把手给放下来了。
谢佳音说:“会有点疼,你忍忍。”然后盖住了他撞到的地方,手覆上去就能感觉到那个肿包,她下手挺轻的,但是贺周还是嘶嘶的直抽冷气。
“很疼吗?”谢佳音手上的力道减轻了,连声音也跟着放轻了,听着特别温柔。
贺周疼的直抽冷气,但是被谢佳音这么温柔的一问,突然觉得这疼也能忍了。
“还行……”
谢佳音穿了条水蓝色的系带长裙,腰侧两根系带往后系了个蝴蝶结,系出一条细盈的腰线。
贺周嘶嘶抽冷气的时候,下垂的视线不自觉的就停在了上面,这一停,连抽气声都不禁停了。
她的腰好细啊,感觉他张手一握就能完全握住。
贺周忽然有点掌心发痒,好在他即使制止住这荒唐的念头,手在裤子上用力搓两下,搓走那股想要干点什么的蠢蠢欲动的痒意。
他强迫自己的视线从她腰上挪开,一往上,眼睛又挪不开了。
谢佳音的连衣裙是方领的,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和精致漂亮的锁骨,再往上则是纤细修长又白皙的脖颈和圆润小巧的下巴。
贺周一直不大明白,女孩子们对锁骨的热烈追求是来源于什么,他并不觉得那两条横着的骨头凸出来有什么特别的美感,但现在的他正在被颠覆以往的认知,他此时就盯着那两条以往从不会被他留意的那两根横着的骨头,非常清晰的感受到美。
是一种被莹白的皮肤包裹着的精致而又脆弱的易碎美感。
贺周的心跳莫名其妙的变得急促起来,紧随而来的是莫名的紧张感,越是紧张,他心跳的越是快,快到连脸都开始发热,他不安又忐忑,突然有点坐立不安,下意识把背挺直了。
谢佳音正在给他轻揉头顶上包,突然手被他的脑袋顶了起来,诧异的垂眼看他。
而贺周也就在这时抬起了头,然后,十分突兀的,急促的心跳突然就这么漏跳了一拍,连呼吸都跟着乱了。
“怎么了?”谢佳音疑惑的问他。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道谢佳音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贺周,你干嘛呢?”
声音清澈爽朗,充满好奇。
谢佳音僵了一下,随即扭头看过去,心里隐隐地……有点震撼。
她没想到“钢枪黑熊精”现实生活中原来长这样。
严谨谨正从门口走进来。
他染了一头十分显眼的蓝色头发,皮肤白白的,小鹿似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充满着好奇,长着一张只有一米六八的脸,但实际上个子却很高,跟后面进来的陈渊差不多高,都有一米八多,简直跟从动画片里走出来的人一样。
严谨谨只是好奇的看了谢佳音两眼就看向了贺周:“贺周你在这儿干嘛?”又嗅了嗅空气里强烈的红花油味,颇有些嫌弃的说:“这什么味啊?”
陈渊跟在后面走了进来,一如既往的,冷着张脸,面无表情,连看都不看谢佳音一眼。
小小的值班室,一下子塞进了三个一米八几的男生,顿时变得拥挤逼仄起来,连空气里的气息都变了,谢佳音默默的往角落里让了让,只看了一眼陈渊,见他完全一副不愿意给眼神的样子,她也把视线转到一边,假装不认识他。
贺周正暗自脸红心跳呢,忍不住心虚的偷偷瞥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的谢佳音,含混的说:“就脑袋磕了一下,上了点药。”
陈渊突然皱了下眉,冰冷的余光扫了一眼站在一边的谢佳音。
谢佳音摊着一双沾着药油的手,对贺周说:“已经可以了,去上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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