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林雪敏视线依旧紧盯着帐篷,“我看他这次对颜舒可不一般。”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僵了下:“谁?”
“颜舒。”林雪敏回完,才想起她大概不认识,加了句,“大二新闻系系花,颜舒。”
“不可能!”那头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分。
“有什么不可能。”林雪敏咬了咬牙,“说起这个颜舒,我真的一肚子气,上次抢我版面的就是她,她写那什么东西啊,不知道主编老师怎么想的,居然让她上了!”
连日以来的情绪,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林雪敏语气恨恨:“你知道我现在住哪吗?一个破帐篷里!什么鬼运气!早知道我就不搞坏她的帐篷了,还能住许神的备用帐篷!”
“那个小优是个没脑子的,不知道吃什么长这么大,居然让我睡破布玩意儿里,我呸……”
她将这些天受的委屈一股脑吐给了舒柔儿,还准备再说点什么,却听背后哐当一声响。
林雪敏举着电话,突然心里咯噔一下,脑子里闪过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僵硬地回过头。
离她不足五米的地方,站着十来个人影。
这群人有男有女。
两三个男生抬着一个烧烤架,旁边几人每人手上都拎着大包的炭火、食物、工具,还有几个妹子手里拿着刚才没吃完的烤串。
大家整齐划一地顿在原地,眼神复杂地看向她。
其中一个妹子睁大了眼,张大了嘴,一副震惊到说不出话的古怪模样。
手里的烤串,十分应景地“哒”一声,掉落在地。
一时间,时间仿佛都静止了。
这时,一个声音弱弱地响起:“林师姐,吃、吃烤串吗?”
旁边有人冷呵了声:“呵,她都说你没脑子了,还问人要不要吃烤串,你真傻啊?”
林雪敏脑子嗡嗡直响。
她动了动唇,嘴巴却像被站住了一半,始终说不出一个字。
一个干瘦的身影从两个高大男生背后走过来,马老师拉着一张老脸,显得脸更长了。
他厉声:“你,给我过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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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舒累了一天,回到帐篷,倒床上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她好像看到了一个男人半湿的胸膛。
她挣扎了好久,终于犹豫着走到男人面前,红着脸摸了两下。
然后,男人咬着牙:“颜、舒!”
……
颜舒猛一下从床垫上惊坐起来,天已大亮。
她坐在床上,搓着眼睛迷茫了好一会儿。
突然,脑子没来由地闪过几个片段,她手上猛地动作一顿。
等等。
她昨天是不是做梦了?
还梦到了男、男人……?
重点是,她恍惚记得,在梦里的她,好像非常开心。
……特别是摸上去那一刻。
还好那男人没有露脸,不然——
不对,那男的虽然没露脸,但是声音,却是、是……
颜舒脑子里如同绞了一团毛线,乱哄哄的,一下子是昨晚许裴咬牙切齿蹦出的两个字,一会儿又是梦里的他愤怒控诉自己的声音。
不仅声音,脑里的场景也是乱的。
前一刻是她还在梦里摸得起劲,后一刻却浮现出昨晚许裴严防死守、紧捂住领口的画面。
脑子快要炸掉的颜舒:“……”
禽兽,太禽兽了。
肮脏,太肮张了。
颜舒低垂着脑袋,狠狠唾弃着自己。
余光却瞟到一个东西。
倏地,她想到什么,伸手,取下胸前的符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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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思恬撩开门帘进来的时候,颜舒正盘腿坐在帐篷里,托着腮,若有所思地盯着一张展开的符纸。
她脱了鞋,走过去:“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颜舒这才回过神,对她招招手:“甜甜你来得正好,快帮我看看,这到底是是容嬷嬷,还是丘比特。”
田思恬:“?”
“这不是你求那防小人的符嘛,还能是丘比特?”
颜舒指着符纸,语气沉重:“我觉得,它绝对不是一张简单的防小人符。”
尽管有些难以启齿,但她还是把昨天那个梦原原本本给田思恬讲了一遍。
原本以为田思恬会笑话她,没想到这姐妹听后却感慨万千:“不容易啊,颜颜,你终于正常了!”
颜舒:“?”
田思恬:“你想啊,你今年二十岁,都到国家法定结婚年纪了,就算一直母胎solo,那至少应该有点世俗的欲望啊。”
颜舒迷茫脸:“世俗的欲望?”
“对。”田思恬语气老练,“就像你昨晚做那种梦,我上高中就做过了,还一次性摸俩,这多正常啊!你这种一点想法都没有的,才是稀有动物。”
“这样啊。”颜舒松了口气,又想到什么,“那你做梦的时候,男主角是谁?”
田思恬想了下:“这个不定吧,一般就是谁帅梦谁。”
颜舒彻底放下心来。
原来她梦到许裴,是因为他帅。
田思恬:“那你梦到谁了?”
她冷不丁这么一问,“许裴”几乎快要脱口而出,还好颜舒反应及时,又给咽了下去,随便瞎掰了一个:“记不太清了,好像是蓝修明……?”
这人是尤佳的本命爱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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