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也是她去办公室找闻啸时,碰巧发现的。
张雪幽幽感叹,“希望许医生快点回来吧。”
刘翘和王佳也是一样的想法,许玄不在心外,没人跟她们分享八卦,挺寂寞的。
闻啸去医院对面寄快递,回来路上,头顶路灯突然闪烁一下,他抬头,憨厚的大叔冲他咧嘴一笑,连声打着招呼,“不好意思啊,吓到你了。”
他道:“没事。”
大叔拆着电线,闻啸站立,随口问:“这怎么了?”
大叔低头看眼这小伙子,衣冠楚楚,相貌堂堂。他估计是在这医院里工作的。
他道:“有点接触不良,你们这的人啊,让我换掉,但我寻思寻思还能用,就想把这电线修一修。”
“你说我做得对吗,小伙子?”
闻啸吞咽下抹口水,抿唇说着:“能修就修。”
“谁说不是呢。”
他沉默不语,大叔没有再与他搭话,专心做着手上的事情。
闻啸垂手站着,眼眸微眯,脚尖轻点着地,转动着脚踝,不经意抬头瞄一眼,不知道在等着什么。
陡然些许光亮浸润着他的发梢。他仰面,这盏路灯重新焕发生机,一如既往的璀璨。
大叔欣慰地笑着,“看,这不是好了?”
“嗯。”
昏黄的橘色调,让人凭空生出些许暖意。
“闻啸。”
身后有人不轻不重地叫他。
闻啸缓缓回身,随后望着来人唇角微扬,露出些许懒散笑意。
许玄背着灰绿色的破旧旅行包,也笑着回望他。
——
下午两点,陶冉取完药出门诊部,发条语音给年凤清,“奶奶,我看完医生,也取完药了。没什么大事,就是病毒性感冒。”
年凤清回:“发个照片给我看看。”
陶冉无奈至极,拍了张自拍,重点突出手的部分,手上拎的是货真价实的药。
陶冉:“我一会就回去了,回去后给您好好看看,我这还有缴费单呢。”
年凤清发了个“OK”。
年凤清:“就回来,来趟市医院不找闻啸吃顿饭?”
陶冉按键的手指顿住,过了会发文字过去,“他忙。”
陶冉今儿没开车,提着药袋往医院门口走,那块比较好打车。
没走几步,她忽然敏锐地抬头,头顶的路灯亮闪闪的。
“这灯是坏了吗?”怎么大白天就亮起来。
“怎么可能,我才修好的。”坐在一边路牙子上休息的大叔一口否认。
“那它?”陶冉伸出根手指指向它。
“害,这灯有些接触不良,我让它亮半小时,看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哦。”
她还以为它寿终正寝了呢。
“姑娘,你可真是个热心人。”大叔跟她搭着话,“我在这一个多小时,统共就两人注意到这灯,现在留心人可不多了啊!”
是么,陶冉有些许心虚,冲着大叔笑笑,便飞快走开。
没走出多远,她的目光不经意掠过旁边停着的一辆车。车窗开着一半,她看到蜜里调油难舍难分的两人。
大庭广众之下,这事非得在医院干么。
陶冉加快脚步只想赶快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突然,车门打开,妙龄女郎下车。她没忍住又往那边投去一瞥。
面对她的男人通身名牌西装,五官端正,精英范十足。念念不舍地和女人说着再见。
女人打完招呼后,脸转过来。
陶冉一瞧,笑了。肖声也笑着,还是熟人。
她高跟鞋踩得摇曳生姿,几步来到陶冉面前,扯扯嘴角,“都看到了?”
陶冉点着头,问:“新男朋友?”
肖声笑着摇头,道:“未婚夫。”
这么快,陶冉眼里闪过讶异。
许是捕捉到她明显的惊讶,肖声继续说着:“上午请假,去试婚纱来着。我说不急,等我调休再去,可他不乐意,非要我请假。”
“他总说怕我跑,或许是太在乎我了。”
“他人不错。”陶冉从他眼睛里看得出来,他对肖声是真心实意的。
“也是要谢谢你。”肖声扬起一抹淡笑,看着陶冉一字一句道:“谢谢你抢走闻啸。”
陶冉抿唇缓缓看向她,那悬浮在嘴角的一丁点笑意都没了。
“正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她没所谓道:“闻啸我是指定没希望,还不如选个对我好的。”
“我跟他是同一批入医院的。从一进医院起我就喜欢他,可是我不敢表达。他那么优秀,又那么孤冷。喜欢他的不是没有,可他每次都明确拒绝,弄得我只好默默喜欢。这份喜欢一直延续了6年。今年我想做出点改变,和他表白,果然被拒绝。我那时只觉得自己还有希望。可你一来,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会笑会贫会照顾人。我才知道他的心不是捂不热,是我不是那个对的人。你说我从自己的执念当中走出来,可不是要感谢你吗?”肖声偏头笑看着她。
陶冉抿唇不语。
肖声轻哼一句,突然上前拍一下陶冉的肩膀,“说这些,没别的意思。话不太好听,但我现在是真对闻啸没什么想法。”
陶冉偏头,随即笑着道:“我知道,祝福你。”
肖声也笑,“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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