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莫名有种从企业家董事长变成了996社畜的悲惨感。
正感叹着,忽然听胡祥问:“东家变衣服的术法是不是提升了?”
段璃璃:“!!!”
她瞪圆了眼睛的吃惊模样就说明胡祥猜对了。
“你怎么知道的?”她问。
胡祥说:“东家之前穿的衣服,没有一件带花纹的。”
这种事其实注意到的话,就很容易推测出来。但是,谁会注意这些琐碎小事啊!
胡祥忍住笑,问:“东家怎么今天过来了。”
“有事啊。”段璃璃问,“我收了一批麦子,上哪里去把它们磨成面粉?这里有没有磨房之类的地方?”
胡祥知道她离老沟村更近,老沟村再穷也不可能连一台石磨都没有。但东家既然都问了,他肯定得回答:“有的,回头我带东家去。东家先喝口茶水吧。”
他转头喊了小栓,小栓从后面跑过来,见着段璃璃,也是惊喜,忙去提了壶过来给段璃璃倒了茶。
胡祥瞅着段璃璃就觉得她好像有话说,他笑问:“东家可是有事?”
段璃璃说:“也没什么事,就修炼间隙闲得没事的时候,想了想还有什么东西能卖。就做出了这个。”
她说着,取出了一块手工皂给胡祥。
胡祥接过来先端详外观,泛着淡淡粉色,微有些透明,能看到里面的花朵。凑过去闻闻,这是熏蚊花的香气。熏蚊花能驱蚊虫,有时候大家夏日里洗浴,喜欢在洗澡水里加熏蚊花的花。或者把那花煮了水擦身子,比较不容易被蚊虫叮咬。这个香气大家都熟悉的。
再搓搓,试试手感。
“这是……”胡祥有些惊喜地问,“香皂?”
虽然是翻译过来的名称,但能翻译出“香”这个词来,想来胡祥说的母语应该跟就是跟“香皂”这个词表达得差不多。
段璃璃还挺意外:“你们已经有香皂这种东西了吗?”
胡祥说:“只见过,没摸过。以前是有个行商随身带着的。听说镇守家的闺女在县城就用香皂。镇守还炫耀过,说他自己都只舍得用皂块,不舍得用香皂。”
他又说:“但我见过的,没东家的这个颜色好。漂亮!”
被称赞了的东家已经忘记自己被掌柜派了工作的不快,矜持地说:“还行吧,也就是没有模具,要是有模具弄出造型来,更漂亮。你看看这个,该卖多少钱?不过这个量有限,你可别大量接单,有多少卖多少。这不是变的,这可是我亲手做的。”
后面赶紧说明一下,以免胡掌柜误以为这东西跟别的东西一样2分钟做一个呢,回头他鸡血一打,给她签出几百几千的,可有得她累了。
胡祥说:“这东西就是贵精不贵多的。”
他掂掂手工皂的分量,报了个价格:“就八钱银子一块吧。”
段璃璃:“……这么黑真的行吗?”
八钱银子就是八百文啊。
“这怎么算黑。”胡祥理直气壮,“谁买这东西是为了实用?要洗手洗衣,草木灰、皂果难道不能用?猪胰皂都已经奢侈了,皂块更奢侈。香皂这东西,是奢侈中的奢侈。谁买它也不是为了图便宜。你看镇守,他闺女用香皂,他都要拿出来吹一吹的,不能锦衣夜行。”
明白了。
地摊上30块的一个包包是包包,LV、香奈儿大几万的包包也是包包。买后者的人绝不是为了图便宜才来买的。
“行,听你的。”段璃璃说,“这一百块都给你留下。不过既然这么贵,包装弄好一点吧。”
“东家说的是。”胡祥喊,“小栓,拿尺子过来。”
小栓跑着去拿了尺子过来。胡祥量了量香皂的尺寸,问:“都一般大的吗?”
段璃璃:“差不多的。”
胡祥拿了钱给小栓:“去趟张家木器行,跟他说我要一百个这个尺寸的木匣子,要原木的,不必上油的。跟他说4文一个,他敢多要,你就换一家。”
镇上的木器行是桐油产业的伴生行业,大件家具接受定制,小件物品常年批发。盒子、匣子、箱子乃是最常见的货物。
小栓点头应了,拿着钱已经没有十天前那种局促紧张感了。他跑着去了。
胡祥说:“没必要多花那上油的钱,咱们自己上就行了。”
段璃璃一脸木然。
见鬼的“咱们”,说得好像你要亲自拿着刷子给木器刷油似的。
哪里有“咱们”,只有我。
为店铺节省了成本的精打细算的优秀员工还没有放弃压榨东家:“东家还带什么来了?石材的餐具没货了。该补货了。”
“咦?”段璃璃说,“那个怎么没了?”
临走前都补满了的。
胡祥说:“闲下来的时候我就去看看哪个商队快要走了,就去和人家商队里的武者聊天。劝他们带一套两套的回去,当个乌桐镇的特产,给亲戚朋友当个伴手礼。”
“你知道的,武者,哪怕是低阶武者手里多少也都是有些钱的,都不穷。我主推12头和18头的刻花套装,包扎得结结实实的。对他们来说也就是一点小钱,体积也不算大,随便哪个车里犄角旮旯一扔就捎带回去了。”
“有一个人带头买,大家就纷纷跟着买了。”
“老话说得好嘛,武者的钱是最好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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