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语夢自来害怕超出手心控制的事情,还好她有所准备,抽出衣袖中早就准备好的影票。
那内侍瞧了眼眼前的那张薄薄的绣包,心里了然,他自是接过,然后说了句:“世子妃明日等着消息便是。”
离开之后,内侍摸了摸那绣包,摸不出来什么东西。
这绣包最是讲究,要是那鼓鼓囊囊的,最是没什么意思,要是像他手里的这样薄薄的一层,又摸不出什么意思,这样的才最是有价值。
就在徐语夢辗转反侧一夜之后,未等到皇宫内的任何消息,就在午间的时候,云拓寺高前往,众人自是重视,这高僧佛法高深,深受豪门贵族的追捧。
众人寒暄过后,高僧直言:“世子并非意外。”
这一句话直接让永宁伯和夫人直接崩溃。
但高僧却不直言,只说了句:“梦中惊雷,浪涛声起,有些命格本就是冲撞。”
这一句话直接就将那跪在排位前烧纸的徐语夢送上了风口浪尖。
尚未待众人反应过来,高僧只留下一句话便消失于人群之中。
“冲撞罪孽深重,需入寺庙带发修行。”
宁坤宫,徐语棠正揽镜自顾,阳光融融的洒进屋子里,背脊纤细,青丝半挽,漆黑的墨发松松的顺着纤长的脖颈垂在身后。
“娘娘可是瞧出些什么了?”翡翠难得瞧见主子一副皱着眉头,有些纠结的模样,心里都偷偷笑了好久。
“本宫总是觉得近日胖了些。”
徐语棠摸着顺滑的鹅蛋脸,语气有些不满意。
玛瑙此时走进来,将在永宁伯近两天发生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告诉了她。
徐语棠瞬间没了纠结什么胖瘦的心思,连手里的铜镜都忘记了放下。
若是真如李涛所言,那么她这个表姐所图谋的一定不浅,可就在当她要安排太医给李涛的时候,他却拒绝了,这也让徐语棠心中略有些奇怪。
一开始她只当李涛是心中不忿,于是觉得两人同病相怜,但如今看来,这件事情却是处处透露着诡异。
寺庙是什么地方,她自是十分清楚,而她的堂姐是最不适宜那样地方的人。
还有那高僧,伤人之语,不是直接剖开,直愣愣的说出来,也不是藏着掖着,一句话也不透露。
反而是那些语焉不详的,那些一个个瞧来的不一样的目光,那些在你背后的窃窃私语,那些仅因为说不清道不明的话从而直接指摘你的最亲的人。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她现在倒是相信陈慎无意让她BBZL这个堂姐进入后宫了,陈慎绝对不会以这样的手段对待她的堂姐,毕竟是他心中的那个人,连皇后的位置上受的委屈,他都不愿意让她承担,何况是这样的侮辱。
徐语棠想了想,还是让玛瑙带了些赏赐之物到徐语夢将要带发修行的寺庙,倒不是心疼这个所谓的堂姐,而是作为徐家嫡女,若是这样对待徐家二房的嫡女,家族里的人纵是表面上不说,但心里到底觉得她凉薄。
如今做了皇后,更是明白了同根生的道理,何况家族里有些很不错的子弟,如今也是父亲和哥哥的有力帮手。
也许是她一个顺手的事情,但是对于组人的效果却是不同的。
不管徐语棠承不承认,陈慎总是在方方面的影响着她,比如做事情的手段。
夜间,凉风习习,天间挂着的圆月被云雾遮住了半边,隐隐绰绰,自是带着诗意。
月下满杯,素手谈情说笑,最是舒心不过。
高阳公主年龄早就合适了,自是她借着哥哥的宠爱,任着性子一直不嫁人,如今也不知怎的和承恩侯世子瞧对了眼儿,翻了过年两人就要成婚了。
前儿被女官拘束着学习,忙得很,两人也是许久未见,今儿得了些空闲,便前来找徐语棠玩儿。
两个在未出嫁前都是肆意妄为的姑娘,如今虽一个早已出嫁已然瞧不出原来的野丫头模样,一个就要出嫁,自是要学会一二的贤淑。
但两人在一起,总是会不经意之间泄露一二本性。
嬉嬉闹闹之间,酒酿喝了不少,两人相视越发的觉得对方如今再也不似往日那般,相互嬉笑嘲讽。
等着陈慎得了消息进门的时候,高阳早就被搀扶着去厢房休息了,只留下非要趴在在白栏杆上,半个身子都倾倒出去,不管不顾的生手于水中捞月的皇后。
不顾翡翠几人的劝阻,她犹如葱管似的手指撩起无数的水花,嘴里念叨着:“怎么就捞不起来呢?”
陈慎站在一旁,声音犹如金珠落入银盘,清冷贵气:“皇后为何要捞水中月?”
徐语棠这才后知后觉发现了陈慎,她目光水润,连眼眸都带了几分酒气。
瞧着在月光下面容有些朦胧的俊美男人,那如梦似幻的修长笔直的身形,她不禁疑惑地问道:“是啊,我也搞不懂,为何我就爱捞水中月呢?”
水中捞月,终究是痴心妄想。
第30章 夜凉的微风吹过,吹拂起……
夜凉的微风吹过,吹拂起她有些散乱了的鬓发,眼前女子逐渐和记忆中的姑娘融合。
陈慎目光尤比这夜清凉三分,声音亦是一如既往的冷淡:“皇后娘娘喝醉了。”
徐语堂嘴角开开合合,心口憋得慌,心中的苦楚就像是涌上的泪水,她快是要压抑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