镁光灯打在他的身上,瞬间让他与这富贵荣华融为一体。
沈木星正愣怔间,耳边却痒酥酥地响起了一个暧昧的声音,沈木星的身子僵住,总监黏腻的声音传进耳廓……
“我礼服的胸口被红酒弄脏了,你来洗手间,帮帮我……”
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总监已经走向了洗手间,腰身扭得格外妖娆。
沈木星站在那里,像是中弹的败兵。
她的心脏哆嗦着,感觉血糖一下子就低到要昏迷的程度。
恰在这时,有人叫她。
“木星。”
沈木星转过身去,严熙光朝她快步走来。
尚且还跟他堵着气,沈木星没给好脸色,嘴微微嘟起,扭过脸去。
生平第一次见她穿成这样,严熙光有些移不开视线,但当视线落在她胸前的风景时,脸色陡然变得严肃起来。
沈木星被他盯得耳根烧红,立刻转过身去不让他看。
“Dean这是……做的什么?”
他有些生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沈木星微微侧头,窝火地说:“我自己喜欢就行。”
严熙光叹息一声:“跟我来。”
“喂!”
他的双手摁在她的肩膀上,将她整个身子扭过来,揽着她的身子径直往洗手间的方向带,沈木星也不愿拉拉扯扯博人眼球,便乖巧地缩在他怀里走着,二人行至灯光冷癖处,四下无人,他从西裤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皮袋,袋子有手指长短,信封式的开口,里面装着一个金属盒,他从盒里捏出一根穿好了白线的针来,手朝她的胸前伸过来。
沈木星捂紧胸口,声音绵软轻细:“你要干嘛呀?”
严熙光拿开她的手,修长白皙的手指捏合住她的领口,前后比量一番,说:“缝到这里,还可以接受,就两针,嗯?”
他说完,长腿一弯,单膝跪地,沈木星吓了一跳,赶紧向后退了一步,又去瞧四周有没有人。
一双巧手已经攀上她的衣领,利落灵巧,针走线飞,缝得极其认真,沈木星羞极臊极,又环顾左右怕有人来,便做贼一样催促:“你快点!万一让人看见了多丢人!”
“很快。”
他挽手结线,在小袋子里拿出一把迷你剪刀来,了无痕迹地剪了,从地上站起来,沈木星低头看礼服,领口收敛许多,针脚隐秘,天衣无缝。
他揣起针线包,满意地打量着她的礼服,如释重负。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沈木星咕哝道:“下次不要这样了。”
“没有下次了。”
“啊?”
他说的是……不会做这样疯狂的举动?还是不会再让别人给她做衣服了?
沈木星往会场走,他也跟在她身侧。
“我都长大了,穿什么衣服还要你管……”越想越没有人权。
没想到,他负着手,身子一低,轻声在她耳边旖旎地说:“是长大了……”
“啊!”沈木星猛地停住脚步,在他胸膛上捶了一拳:“严熙光你够了!”
严熙光老实地把双唇抿得死死的,面颊上浮现起一抹满足,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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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木星虽然表面上嗔怒,但经他这么一哄,心里堵着的石头已经被他敲开了一条小缝,透出光来。
严熙光正了正色,问:“刚才那个总监跟你说什么?”
沈木星方才绯红的脸上忽然愁云密布,她沉重地吐口气,紧张、害怕、想要隐藏、却又想求助。
这样复杂的情绪下,一开口,就成了结结巴巴:“总监……总监她说让我……让我……让我和她去洗手间……我不知道……唉……”
严熙光一侧的眉毛挑高,看着她的手足无措的样子,起先是一副耐心模样,可听到最后,忽然变得严肃,面色陡然霜冷下来。
“你要去吗?”
“我要……我要去吗?”
她想起了阿敏刚才的那通电话。
“我不想去……”她说,“阿敏被她骚扰,已经辞职了,王主管也是,现在又是我。”
严熙光走了,留给她一道高大的背影,他朝一个端着托盘的服务生要了一杯红酒,朝她走回来,走到她近前,把手里的酒杯递给她,接着说出一句让沈木星震惊的话——
“木星,去,泼到她脸上。”
“什么?”
泼谁?
泼谁脸上?
他是让她把这杯酒泼到总监脸上?!
严熙光见她不动,把她冰凉的手拿起来,将高脚杯塞进她的手里,然后沉着脸,将她的肩膀扳过去,沈木星的身子就被迫面对洗手间的方向。
他轻轻的推了她一把,沈木星就向前迈出了一步!
她回头看看他,严熙光的眼睛是那么沉静,那么坚定,仿佛全世界最厉害的暴风雨降临,都不会动摇到他。
沈木星忽然像是一个被暴晒的流浪者,找到了一棵大树,叫她莫名的有了底气,在他的注视下,她竟然真的鬼使神差的迈步走进了洗手间…
两分钟后。
她从洗手间跑出来,刘海乱了,手里的高脚杯空了。
她跑到他面前站定,上一秒还绷着的脸突然就笑出了声。
“噗……”
“爽么?”他问。
“爽!”
洗手间里传来高跟鞋追出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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