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别说,白景潭裹饺子的水平又见长,这馅调得比许多早餐店都好吃。
“小屿,小潭,你俩也是十八、九岁的大小伙子了,白酒试试?”
“舅舅!你病刚好一点,医生叮嘱过不许抽烟,少喝点酒的,你怎么还劝起我们喝了!”
牧文俊正吃到兴头上,提起一瓶白酒,摆摆手。
“哎呀,少喝点有什么关系……你俩回来之前啊,我可一滴酒都没沾。今天高兴,舅舅就喝两杯,喝两杯!来,小潭你陪我!”
牧南屿拦不住自家舅舅倒酒的手,只好求助地望向白景潭。
“好,牧叔叔,我和小屿陪你喝……这杯酒我喝,我给您重新倒。”
白景潭把那杯斟得满满的白酒挪到自己面前,给牧文俊倒了浅浅的一杯。
牧文俊自然看得出他们这些小把戏,笑骂:“小潭,你现在也学会和小屿一样糊弄我了!”
“少喝点好,少喝点好!”
牧南屿赶紧举起酒杯送到自家舅舅嘴边,堵住了他的口,一低头,看见自己的酒杯里可怜的一薄层酒水,不由不爽地一拧眉。
“白景潭,你就给我喝这么点儿?!”
这么点酒,喂鸡呢?
他再看一眼白景潭手里满满当当的酒杯,越发觉得自己不能低他一等,伸手就去夺酒瓶。
“再给我加点,这也太少了!”
白景潭眼疾手快地拦下他,无奈又好笑地勾唇:“小屿,这是白酒,度数很高的,你第一次喝酒容易醉,先少喝一点吧。”
“你少来,你屿哥我千杯不倒——再说了,你不也是第一次喝酒?”
牧南屿像一只好斗的鸡,紧盯着白景潭手里的酒瓶。
“给我!”
“小屿……”
“给我酒瓶,不然把你那杯给我。”
白景潭拗不过他,又给他倒了一点儿。
“就这么多,喝完再给你倒。”
“切……我哪儿那么容易醉?”
牧南屿轻哼一声,一仰头把半杯酒一饮而尽,一股辛辣的火燎感顿时随着酒液一路蔓延过喉管,呛得他一张脸顿时憋红了,本能的想要咳嗽了。
不行!
不能咳,不能让白景潭看笑话!
牧南屿咬着牙憋了半刻,缓过一阵劲来,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
“……就这么点酒,完全没味道嘛!”
淦,快辣死老子了!
白景潭一掀眼皮,扫了他一眼:“没味道?”
一边说着,一边缓缓举起酒杯,削薄的唇印上杯壁,透明的酒液没进口中,随着突兀的喉结轻巧地滚动,白景潭颈侧那一小点红痣边上的皮肤刹那泛上了少许薄红。
但也仅是如此。
牧南屿卯足了劲观察着白景潭的反应,想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什么破绽。
但对方放下酒杯的动作不紧不缓,眸色清冷,神情端正,瞧不出一点异样来,仿佛喝的只是一杯白开水。
“嗯,是没什么味道。”
这怎么可能?!
牧南屿绝不承认白景潭酒量会比他好,不服气地又去够酒瓶子:“我还想喝,再来点。”
这回白景潭没有拦他。
一杯白酒下去,牧南屿觉得喉咙口都要烧着了,眼角不知怎么,酸得涌出了少许生理性的水汽,让他忍不住眯起了杏眼。
想揉。
但是白景潭在边上。
他刚刚口口声声说了这白酒没味道,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
牧南屿给自己加油鼓劲。
多喝一口,你一定能把白景潭喝趴下!
白景潭睨了一眼身边的人紧绷的脸颊线条,视线缓缓上移,看到了他被酒精刺激的绯红的眼尾。
衬着点漆般的墨眸,桀骜又乖顺。
“还喝么?”
牧南屿自然应战:“喝,当然喝!你……”
舌头不知怎么打了下结。
“你还欠一杯!”
“……好,这可是你自己说要喝的。”
白景潭随手给自己倒满了酒,修长的指节拈着酒杯,吞下一整口酒水。
色浅的薄唇有些红,但语调仍旧是平稳的:“该你了。”
牧南屿磨了磨后槽牙,轻轻甩了甩头,把自太阳穴涌上的胀痛感甩掉了。
“昂!”
又是一杯。
舌头有些麻了,快没了味觉。
意志已经无法阻止眼瞳里蒙上薄薄的一层水雾,让他的视线都变得有些不清晰了。
好像面前的桌子在转。
嗯……边上的白景潭也在转。
不过白景潭那张俊脸,转着也还挺好看的,眉宇英挺,骨相琼秀,就是……笑起来瞧着衣冠禽兽的欠揍!
牧文俊见自家外甥懵懵地眨巴着眼睛,再一看已经空了大半的酒瓶子,赶紧伸手拦。
“别喝了别喝了,这可是白酒,度数高着呢,后劲还大——小屿,你觉得难受吗?”
“不,不,不难受!”
就是怎么他话说不利索了?
牧南屿有些烦躁地敲了敲桌面,他舅舅说了啥没怎么听清,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白景潭还欠他一杯。
他抢过酒瓶,亲自上手给白景潭倒上,手不住地抖,酒液都沿着杯壁漫了出来。
“白,白景潭,喝!是,是兄弟,就给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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