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屿。”
白景潭淡淡给关方使了个眼色,关方立即放慢了脚步,让白景潭走到了牧南屿身侧。
“干嘛?”牧南屿冷哼一声,自顾自避开他的眼神,“白大男神听小姑娘们的夸奖还没听够,还想听我的夸奖?”
做你的梦去吧!
白景潭微低下头,放缓了语调:“屿哥……”
低沉的嗓音敲击在牧南屿的耳垂,一片酥麻蔓延开来。
牧南屿倏地瑟缩了一下,语气依旧是冷硬的,嗓音却软了一点儿。
“叫什么叫?”
“刚刚是我的错,屿哥生气的话,我可以去广播室当着全校的面叫你屿哥,叫多少次都行。”
嚯,还挺有诚意。
牧南屿挑了挑眉,侧过脸睨了他一眼:“真的假的?”
这么丢人的事,连他这种高中三番五次惹是生非,写检查写出经验,读道歉信读得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人都要思量一下。
白景潭从小到大就去广播室演讲过学习经验,能干出这么丢人的事情?
“我现在就去。”
“哎——”
牧南屿一把拽住了白景潭的手腕,接触到白景潭浅淡眼瞳里的正色,心一软。
“算了算了,你屿哥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了。”
真要这么无厘头地跑去校广播室,白景潭非得吃个警告处分不可。
“不过嘛——你的道歉是不是还应该有点别的诚意?”
白景潭:“以后每天晚上,我都陪你学英语。”
“这——”
“一对一辅导,你想怎么样都行。我在外面卖得很贵的。”
牧南屿在四级600分的压力下可耻地动心了。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你晚上的时间都归我了。”
白景潭突兀的喉结滚动一下:“嗯,我都归你。”
在主席台边上的观众席坐了十来分钟,下一场比赛的球员陆续进场了。
校足球队到底都是特招的学生,一个个长得人高马大,在操场边做准备活动的时候,瞧着都比一般人专业很多。
“哎,屿哥潭哥,你们看那边,曹武和陈秋怡来了。”
牧南屿抬手挡了一下太阳光,眯着杏眼望过去。
曹武已经换上了球衣,一头黄毛翘成了鸡冠头,寸步不离地跟在陈秋怡边上,比划着在说着什么。
关方咋舌:“那个曹武是不是喜欢陈秋怡啊……”
“不知道,估计是的吧。我在训练的时候看到过好多次曹武给她送礼物。”
还都是价格不菲的礼物,名牌化妆品,名牌包,总之是他只靠省队给的工资,绝对买不起的东西。
“那他俩不是男女朋友?”
“当然不是,不然陈秋怡怎么追求我们白大帅哥呢?”
牧南屿眼睛被阳光刺得有点儿难受,刚揉了一下眼角,额前突然遮了一本书,一下子将光线遮挡了大半。
他往边上瞥了一眼,看见白景潭正扭过脸看着他,对方修长的指稳稳地拿着书,替他挡着太阳。
牧南屿心跳快了两拍,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伸手把书按下。
他以前也没觉得阳光刺着眼睛难受有什么大不了的,忍一忍就过去了。
但现在有人能帮他挡太阳,好像也不错。
男生形状柔和的杏眼一舒,忽然抬手绕过白景潭的后颈,一勾,将人拉了过来,肩膀紧紧靠在了一起。
距离近得刚好够一本书把他们眼前的阳光都遮住。
肩膀到手臂紧贴的地方很烫,没有衣料的遮挡,能明显地感受到对方皮肤的温度,顺着骨血经络,仿佛整个胸膛都热了起来。
白景潭的目光陡然幽邃,身体僵了一瞬后又渐渐放松下来。
关方瞧见他们的动作,忍不住笑骂道:“好啊,屿哥潭哥,你们两个一起遮太阳,都不给我留个位置!”
“怎么留?”牧南屿觉出自己的嗓音有点干涩,轻咳了两声,“你不是带了外套,自己遮一遮就完事了!”
“屿哥,那陈秋怡明知道曹武在追求她,她自己又喜欢潭哥,那她还收曹武的礼物?”
“昂。”牧南屿语重心长,“所以说,咱们不能助长这种拜金的风气,这种人就叫——”
“渣女。”
牧南屿怔了一下,听到白景潭又重复了一遍。
“这种人就叫渣女。”
这个词从白景潭这种凛然肃正,穿上制服就能上法庭的好学生嘴里说出来,莫名有一种奇特的萌感。
牧南屿新奇地盯了他一眼:“你还知道什么叫渣女?我以为你这种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只知道写卷子呢?!”
“牧大帅哥,学霸不是书呆子,我也不是只会写卷子。我不仅知道什么叫渣女,我还知道什么叫绿茶。”
“也是。”牧南屿笑了一声,“你还会踢球……”
还他妈有八块腹肌,也不知道每天读书,哪有时间练。
“绿茶……你还记得林安啊?我不是好久没跟他说过话了吗?”
白景潭眯着凤眸:“防人之心不可无。”
尤其是防情敌,更应该时刻提醒。
“好好好,我防着呢,你放心!”
牧南屿抓了抓后脑勺。
“那你也得记着防陈秋怡啊,我跟你讲,我舅舅绝对不会答应你谈这样的对象的,你奶奶也不会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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