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直起身体,看着一旁被他一脚踹在地上不起身的宋信北,裴延心里无限凉寒地笑了一下,这人当时把他打得几天下不了床,现在在林梦以面前倒是会装。
宋信北甚至在林梦以看不见的地方冲裴延微微一笑,裴延冰冷地移开视线。
他看向林梦以,更觉心寒,他开口道:“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你是因为他才要离开我?”
林梦以突然想放声大笑,原来过了这么久,裴延还是没有认识到他自己到底有什么问题,他道:“对,我是因为他,他比你顾家,比你温柔体贴,比你懂得心疼人,就连床上功夫都比你好,不是只会乱捅一气。”
林梦以笑道:“我这样说你满意吗,能滚了吗?”
裴延脸上的神经都已麻木,听着这些话就像被用铁刷刮着心上的肉,他半晌挤出一个笑来,“你失忆后还没跟我上过床吧,怎么比较的?那我不是要找机会操-你一顿,让你感受一下,也算这句话没落了空?”
说完,他也不看林梦以有什么反应,绕过两人,晃晃荡荡地下了楼,只有在转过楼底的拐角处,上面看不到的地方,裴延才捂住心脏,不堪忍受地蹲了下来。
半晌后,林梦以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拿钥匙开了门,“起来吧,他一脚应该不至于让你起不来。”
宋信北被发现了小心思,也不觉尴尬,从地上起来拍拍衣服,玩笑道:“可疼了,真的。”疼是真的,只不过还能起来。
林梦以没理这句话,到家后往沙发上一坐,“今天你还是回去吧,我做不了鱼了。”
宋信北闻言,没说什么,去厨房给他倒了杯水,放在林梦以面前,他在对面坐下,道:“最近他一直都缠着你吗?每天都来?”
林梦以觉得像被人抽光了力气,闭眼轻声道:“不是每天,隔三差五地会来。”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有用吗,”林梦以嘲弄一笑,“脚长在他身上,你能绑了他?”
宋信北面色沉沉,没有说话。
空气中流动着安静的空气,水杯上的热气袅袅飘在上空,直到那热气逐渐消失,宋信北刚想开口,就见林梦以在沙发上睡着了。
宋信北走过去,林梦以仰头靠在靠背上,神色疲倦至极,苍白的皮肤下隐隐可见血管,许是太瘦了,怀孕也没能多长二两肉,漂亮的骨相透过雪白面皮,眼梢和嘴唇却又是一抹红色,靡艳和干净两种矛盾的形容在林梦以身上却相得益彰。
宋信北又想起他最近的事情,和今天下班时那乌青的眼圈,心里种种情愫涌上来,最后他没忍住,在林梦以额头上印下轻轻一吻,没做成君子,他小声道:“还说我床上功夫好,你给过我机会吗?小骗子。”
宋信北把林梦以抱到床上,为他盖住被子,又点了外卖,叮嘱了用保温箱装好,防止他半夜睡醒饿了,做完一切后,宋信北离开了这个房子。
林梦以这一觉倒是睡得比较踏实,第二天醒来看见餐桌的保温箱,还有一张备注单,“醒了记得吃”
林梦以拿着纸看了半分钟,随后没说什么,把单子折好,打开包装开始吃饭。
过了一周时间,有天陆祁霄叫他去办公室,林梦以打开门进去后,陆祁霄开门见山地笑道:“准备得怎么样了,下周就动身去了。”
林梦以其实没什么好准备的,他东西很少,几件衣服还有电脑u盘,随时可以动身。
陆祁霄道:“房子公司在澳洲都给你准备好了,生活上有什么事情也随时给分部的人说,再不行,还有裴总照顾你。”
林梦以知道陆祁霄叫他来不是为了说这个的,他等着下文。
果然,陆祁霄东拉西扯了两句,话题回到了项目上,“最近你跟裴延联系了么?”
林梦以一愣,不知如何开口。
确有联系,只不过不是什么好事。而且自从那天裴延碰见宋信北和他以后,最近都没再来找过他,甚至晚上雷打不动的短信都不发了。
陆祁霄于是道:“梦以,干......我不是逼你的意思,你想清楚,你如果恨裴延,难道对他最有力的打击不是金钱上的吗?什么感情的伤痛都可以随着时间消失,但钱没了就是没了。更何况,你们的婚姻我也略有耳闻,都已经这样了,难道你还舍不得?”
林梦以摇摇头,“多虑了,我会尽快联系他的。”
陆祁霄勾唇笑笑,道:“放心,裴总给我说了,我知道你要躲避裴延的家庭,你到澳洲以后拿我给你的手机跟裴延联系,我保证没人能查到你的位置。”
陆祁霄道:“裴望回国后接触了很多家公司,裴家那边并不知道他最后跟哪家合作,你的任务就是跟裴延闲聊,让他放松对陆氏资本的警惕,以及套他的话,如果有什么重要信息,第一时间上报。”
林梦以思考片刻,道:“陆董,你这么放心我,不怕我给裴延说漏嘴吗?”
陆祁霄笑笑,“其实,到最后亮剑的时候,他早晚会知道裴望背后的公司,而且这次代为行使的只是陆氏的一个空壳公司,他就算知道了也查不到。”
林梦以一点头,“明白了。”
晚上回家,林梦以攥着陆祁霄给他的手机沉思半晌,裴延那天大概是真的被刺激到了,或许已经打算放弃他了,那他还怎么联系裴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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