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信北走过来,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道,“感觉好点了吗?”
过了三秒,林梦以才把头转向他,眼神聚焦了半天,最后点点头。
宋信北看他这个样子,只觉心疼,“没事了,已经过去了,梦以,你现在是安全的。”
林梦已半晌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感谢你。”
宋信北握紧了拳,“别说这种话。”
他现在无比后悔,要不是那段时间他出差,忙着参加一个外省的峰会,他也不会几天没联系林梦以,从而注意不到他的异常。
他对林梦以说,“你别担心,医生已经做过检查了,现在没什么事儿,好好休息几天,我就带你回家。”
林梦以点头,又恢复了沉默,万幸林梦以没事,不然宋信北一定活活打死裴延这个畜生。
三天后,林梦以出院,宋信北直接把他带回了自己家。
在医院时,虞未锦来过几次,跟宋信北产生了不小的争执。
林梦以失踪的那段时间,虞未锦也在不停地找他,但虞未锦毕竟只是一个医生,权利和人脉都不如宋信北,他不知道裴延还有一处设在市郊的房产。
虞未锦想把林梦以接回他家,当时宋信北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半晌后吐出几个字,“不可能。”
那时的宋信北就像一头捍卫领地的雄性动物,心仪的伴侣受到侵犯时,毫不避讳地亮出利爪,随时等待给敌人致命一击,他才不在乎是裴延还是虞未锦,他不会把林梦以让给任何人。
而虞未锦只是眯眼看了他几秒,留下两个字,“幼稚。”便转身离开了他家。
也不怪宋信北草木皆兵,这次林梦以受的刺激确实有些大,从医院回来后,足足三天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每天只是机械地吃饭,睡觉,等待医生的定时检查。
林梦以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他只想要安静,想自己一个人待会儿。
终于有一天,他发现自己这样似乎困扰到了别人,比如宋信北。
宋信北每天都会来房间跟他说话,想办法逗他开心,而林梦以只是看着他。
渐渐的,他在宋信北身上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宋信北的笑容变得勉强,脸色变得苍白,甚至锻炼得很漂亮的肌肉,都有弱化下去的趋势。
这天,林梦以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拿起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
“林梦以是吗?你到底还打不打算来上班?如果不来,我们就要开除你了,别以为你找关系就能不来上班,太离谱了。”
这句话像一个利刃,劈开林梦以混沌了多日的大脑,他终于觉得这样不对,他还有工作,他还有仇要报,不能再这样下去,他要重新振作起来。
他这才发现手机上已经有好几个未接来电了,都是这几天公司给他打的,只不过他像一个溺水之人,隔离了一切外界信息,现在终于浮上水面。
这天早晨不等宋信北把饭给他端进房间,林梦以就收拾好自己率先出去了。
宋信北在客厅见到林梦以,很是惊讶,“梦以,你怎么......”
林梦以一身干净利落的衬衣黑裤,前几日的倦容一扫而空,眼神重新变得明亮,笑着对他说,“公司给我打电话,催我上班了。”
宋信北意识到林梦以的意思后,眸中燃起亮光,“你没事了,准备去上班了?”
“嗯,”林梦以点头,“总在你家待着也不是办法,我已经没事了,放心吧。”
宋信北听见“你家”两个字,顿了一下,随后笑道,“那就好,这几天你可吓死我了,来吃饭吧,一会儿我送你上班。”
吃过早饭,林梦以重新回到公司开始上班,因为有虞未锦的关系,在这几日只给他记了请假,林梦以很快就忘了前几天发生的事,进入工作状态。
他没有打算一上来就接近陆祁霄,而是先认真工作一段时间,慢慢让陆祁霄知道自己,再取得他的信任。
只是陆祁霄的秘书似乎格外注意他,林梦以想,或许因为这个秘书,能让他的进度加快一些。
转眼一周时间过去,这天虞未锦给林梦以打电话,闲聊问道:“梦以,最近怎么样?”
林梦以笑道:“虞大哥,你前两天让人送来的豆腐,太嫩了,我给做失败了。”
虞未锦低笑两声,“要不今晚来我家,我做给你吃?”
林梦以看了看手头的工作,遗憾道:“还是算了,今晚估计要加班。”
“工作很忙吗?”
“还好,毕竟我是新人,很多东西不太熟练,只好加班完成了。”
虞未锦道:“安排好事情,工作忙的话,就分一点给同事,你现在一定要注意休息。”
“知道。”
二人又聊了几句,虞未锦道:“明天是周末,算算日子,你也该做产检了,明早我去接你?”
林梦以文闻言微怔,“......好。”
翌日早上九点,虞未锦开车载着林梦以来到医院,经过挂号排队、层层检查过后,已经到了下午,妇科这边的人格外多,旁边就挨着心血管内科。
虞未锦陪林梦以做完一系列检查后,林梦以站在走廊,等着虞未锦去找关系提前帮他拿检查结果。
等了没一会儿,虞未锦就回来了,手里拿着报告单,与林梦以边走边聊。
虞未锦轻松道:“梦以,孩子的情况都很好,两个宝宝都很健康,位置也很好,你现在是四个多月,再有两个月就会有些显怀了,怎么样,买好衣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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