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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玉盏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好几圈,打量得她都快坐不住了才缓缓开口问:“窥探到什么好东西了吗?”
    “没,没有……”
    她要怎么跟华老师说明她真的没有那种癖好啊~~!
    可是她都被现场抓包了,自己却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也是好悲催的!难道她也有了梦游的毛病吗??
    华玉盏看似悠闲却目光如炬,细细打量过她似乎真的没有看到什么,这才嘴角一勾,半是威胁的说:“你这样偷看别人的内心,牧文心知道吗?”
    桑宁一下子就惊了,这该不会是要打小报告的节奏吧!如果被牧文心知道她拥有这种窥探人心的能力而且还趁她睡觉偷看她的记忆,那以后还怎么做朋友!
    “华老师不要告诉文心啊!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这么做了!”
    ——她到底是鬼迷了什么心窍啊!怎么会做这种事的!?
    华玉盏懒懒地往身后的椅背上靠了靠,一派慵懒悠闲姿态,像一只等着被挠的猫——“不想我说出去的话,来贿赂我啊。”
    “……”
    桑宁泪,华老师到底什么时候才恢复正常啊~~!
    华玉盏离开房间的时候看起来心情还不坏,替桑宁端了早饭过来的曲小路走到门口问:“牧文心没什么事了吧?桑宁有没有心情吃饭?”
    提起牧文心,华玉盏嘴角的那一丝笑意却又敛去,“——牧文心不能留了,把她从桑宁身边带走。”
    ……
    意识的最初,他似乎只是掺杂在别人思想里的一抹混沌。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在这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他只是被动的顺着或许应该成为“宿主”的视线看到外面平凡而忙碌的生活,听到外面熙熙攘攘的世界,而他却像浩瀚大海里的一只浮游,看着听着却没有自己的思维,只是随波逐流。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渐渐开始注意到一个女孩,在他的视线里只有这个女孩子那么不一样,好像发着光,即使人群里有再多人他也能一眼看到她。
    他很想多看几眼,伸出手去碰一碰她,可是他操纵不了这个身体,只能拼命抓住每一个“宿主”靠近她的机会去感受,去思索——她是谁?自己又是谁?
    他听到宿主喊她桑宁,也知道了宿主的名字是牧文心。
    他开始慢慢试着用自己的意念去影响她的思想,让“牧文心”这个人能够多在桑宁身边留一会儿,想照顾她,想保护她,在不知不觉中将“牧文心”的思想潜移默化。
    但他并不能够满足于此,他想要自己动,想要有一个能够自主的身体,而不是仅仅寄宿在别人的躯体里。
    就在宿舍里被阴气充斥时他发觉了,尽管宿主牧文心显得很不适,他却沐浴其中感觉到力量一点点在苏醒强大。
    妖怪的弱肉强食是一种本能,所以他也本能的知道只要能够吞掉这些东西他就可以更强一些。可现实却是那些聚集成堆的鬼怪不是现在的他能够吞噬的,如果轻易暴露自己反而会被它们给并吞掉。
    他不会轻举妄动只是等待机会,但他没有想到等来的却是桑宁——他当然不会介意跟桑宁走,只要能陪在她身边,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另寻机会。
    所以他来到了“华老师”家,他的意识在牧文心心里复苏很久,但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正面面对他——
    看着他的脸,他的眼睛,那些沉淀了千年的东西一瞬间在他心里复苏——那也是他的脸,他的声音,如同看到了一面镜子,他一瞬间想起了自己是谁!
    尽管记忆还只是断断续续的一些片段,但那不妨碍他想起自己的身份,那令人厌恶的真相——
    眼前的人是妖界大名鼎鼎的蛟妖玉盏,而他,是蛟妖玉盏一千年前从身上抽出的一截尾骨。
    他只是,他的一根骨。
    ……
    桑宁是从恶梦中被惊醒的,醒来时一身冷汗,却已经想不起都梦到些什么。好像有牧文心,有储藏室的那具骨架,还有一个根本看不清脸的男人。
    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只是感到莫名的恐惧,只是随即就被早餐的香气抚平了恐惧。
    ——她在华公馆,而牧文心已经被送回了学校。
    宿舍被清理干净之后似乎就没有什么理由再把她留下来,生活恢复了平静,除秽祭一行留给学生们的也只是津津乐道的谈论交流,尽管现在热度不减,但也总有一天会平息。
    变化最大的大约要属徐舰了,当初他们的寻鬼小队是他大力发起的,除秽祭时其他三个人面对鬼怪受到了太大惊吓,要么拿着手机忘了拍,要么拍了顾不得保存,就只有他的手机上记录下了当时的情景,他却拒不交出——
    似乎下山之后他因为多跟别的女生说了几句话而差点被幽灵掐死,之后就来找华老师帮他除掉附在身上的幽灵,但华老师理都没理他——现在的他根本对一切男性和雄性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然后是曲小路无比亲切无比和蔼的告诉他:想都别想了,这一次幽灵是在他的允许下附身的,那等同于一种契约,其他任何鬼怪都不能插手两人之间的关系,而这种顽固附身也像牛皮癣一样甩脱不掉,不是随便找几个道士法师就能除掉的。
    怪谁呢,谁让他随随便便就答应了呢,跟人约好的一辈子还可以随时爽约,跟鬼约好的可是不能反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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