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奕:……
小为啧啧称奇:“这位何止是大爷,留在这还得陪吃陪玩,简直是祖宗呀……”
这年头,系统也变坏了,害。
很快,到了晚上,小为乖乖按照宿知袖的要求把“祖宗”的资料全部翻了出来。
“我错了,早知道他过去那么惨,我就不嘲笑他了……”宿知袖看宋惊羽生平的空隙,小为很认真地感慨道。
宿知袖翻页的动作顿了下:……您的戏还挺多,人都走了还没演完?
不过,这孩子确实过去确实挺倒霉的,封建家族大家长不做人呀,把人家好好的一个性格活泼、乐于助人的孩子像沙包一样丢来丢去呢。
招之则来、挥之则去,主动把人推开后又腆着脸硬要接人回来,你家是有皇位要继承吗?
夫妻俩的嘴脸真是又难看又恶心。
可怜地让宿知袖都难得心里产生了一丢丢同情,有点不好意思从这位宋氏钱庄的少庄主手里搞钱了呢?
不对,呸呸呸,怎么变成搞钱了?她这是要带领一个非常有眼光的未来合作伙伴一起飞升!才不是搞他的钱!
算了不想了,睡了睡了!
—
第二天一早,天色已然大亮,宿知袖没有看到小可怜,反而先等来了站在院中身姿挺拔的小少年裴澹。
他本是背对着宿知袖垂手而立,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他突然回过身来,脸上笑得很阳光,几步走近她:“姐姐醒啦?我娘知道这两天你这里比较忙,便让我过来看有没有能帮得上的……”
宿知袖想起绣坊招人便是由他主动请缨记录的名册,登时笑道:“好啊,有你在我不知能松快多少呢。”
她很快洗漱好,来到饭桌上便见裴澹已经在白氏的劝阻下无奈地坐下了。
白氏待来家里做客的孩子确实热情得紧,没有哪个上门不被留吃饭的,宿知袖嘴里咬着饼,笑看裴澹仍有些不自在地坐在她与白氏之间。
不过,他毕竟是那个见第一面就饿得敢直接向宿知袖讨吃食的小孩,很快顺杆往上爬地夸起白氏做饭的手艺,把白氏和宿奶奶哄得那叫一个眉开眼笑。
裴澹俨然成了长辈们眼中的大红人,被冷落在一边的宿大壮撇了撇嘴:“……马屁精!”
尽管有少数人觉得不满,但这顿早饭依然进行地宾主皆欢,用完饭后,众人洗碗的洗碗、出门的出门,各司其职。
宿知袖则与裴澹一道赶去了村口的学堂。
晨光熹微,学堂前除了镇上的商家一早将宿知袖预订的木材和石料、砖瓦送上门来之外,村口那棵大榕树下还立着三个熟悉的身影。
正是一早骑马从镇上奔波而来的沈嘉奕三人。
宋惊羽与沈嘉奕相对而立于树下,背对着宿知袖的宋惊羽一手撑着树干,不知正与对面人说着什么。
还是侍立在一边的沈临先发现宿知袖的到来,附在耳边提醒了一声,两人这才朝着这边看过来。
宋惊羽笑着冲宿知袖招招手,脸上的笑容掩都掩不住,显然是见到她兴奋极了,虽然宿知袖心知他是不耐烦听沈嘉奕的唠叨。
宋惊羽的视线却在触及她身侧的那个身影时微微一滞。
这个孩子,为何看起来如此眼熟?
明明自己该是第一次和他见面,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似曾相识感在心底涌现。
他瞄了眼身侧沈嘉奕的表情,嗯,还是那张木头脸,一动不动。
看来沈木头并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宋惊羽耸了耸肩,暂时将这个念头抛至脑后。
他几步迎到宿知袖面前:“你们怎么那么慢呀,都等你老半天了,沈木头又不让去你家里,在这好无聊……”
嘴上不住地抱怨着,但是嘴角咧起的弧度却是越来越大。
宿知袖懒得理他,只冲着沈嘉奕点点头。
宋惊羽却好似从不知尴尬为何物,他自顾自地问道:“嗳,知袖,这位小兄弟是谁,之前怎么没见呀?”不行,那种莫名其妙的眼熟感还是充斥在他心底,于是忍不住出声问道。
“哦,这是我们绣坊未来的大师傅,孙姨的儿子,小澹,这位是宋公子,你叫宋哥哥就行,另外一位是沈大哥,你之前见过不止一次了。”
看起来乖乖巧巧的小少年一一认了人,几个人一道进入学堂内部商量具体事宜。
“对了沈大哥,你今日没有公务要忙吗?”宿知袖突然想起沈嘉奕还是日理万机的县令大人,好奇道。
沈嘉奕点头:“难得有空,便一道过来瞧瞧,二来,惊羽独自前来的话又不一定能顺利找到你们家这里,还是一起行动稳妥些。”
“喂,沈木头,你瞧不起谁呢?就算我自个儿找不到,向别人问路还不成么?凭我的长相和气质,保准一大堆人排着队愿意带我过来……”怎么搞得他像个不懂事的小孩一样,这该死的木头果然一如既往的嘴毒。
这么不会说话,还不如别来了。
不来当然是不可能的,毕竟沈嘉奕已经站在这儿了。
几人商量起正经事,宋惊羽很快“惊喜”地发现自己成了一个摆设,看着宿知袖和沈嘉奕讨论如何改造房间、如何激励村民们发挥热情参与到绣坊的建设当中,他孤零零地蹲在墙角,感觉自己都快无聊地发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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