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纪的熊孩子,讲不通打一架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很快他们放了学就开始玩儿的不见人影了。
江暖倒是不担心,这种交际对孩子们没有坏处。
大院里的孩子,从小耳濡目染,长大也有相当一部分会选择从军,或者进入军政系统工作,从小发展人脉也是不错的。
至于会不会跟着学坏,有江阳在,江暖一点也不担心。
他不把别人带沟里就不错了,这个年纪的孩子还想要坑他,有点难度的。
江暖除了学习之外还格外关注庄宝生的身体,每天指挥江云带着爷爷遛弯,江云就是大姐的死忠粉,大姐说什么,肯定丝毫不打折扣的执行。
只要一看到庄宝生坐着久了,肯定要把老头儿叫起来,跟着她活动身体。
大姐教的,这叫什么健身操。
庄宝生一开始特别不服,他可是有名的倔老头,可对着江云这么一个可可爱爱的女娃娃,真的拉不下脸来。要是那帮子皮孩子,他早就上脚踹了。
庄宝生活了七十年,年轻的时候从枪林弹雨走出来,中年又经历过重大挫折,阴谋陷害,就连亲儿子都无耻背叛,直到现在,就算是恢复工作了,他的神经也是紧绷的,心理上的沉重包袱压得他时时感觉喘不过气来。
直到孙子带着孙媳妇还有这一帮孩子回到家里,他还逐渐咂摸出了活着的滋味儿。
每天上班是心情舒畅的,回到家听到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孙媳妇儿一天不落的对他身体的关心,都让他忍不住软化了严肃。
就连那些老家伙都说,他怎么将神抖擞变年轻了。
“小陈啊,给我来二两酒,快。”庄宝生看了眼楼上,没什么动静,连忙招呼警卫员。
陈华一脸难色,“首长,您这……医生交代过不让您喝酒。”
医生一直都是这么交代的,但要放在以往,他嘴上劝一句,庄老不听,酒也就倒上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
庄宝生眼一瞪,“我说的话不管用了是不是?”
“您就是骂我,我也不敢给您倒。”陈华摸了摸鼻子,就在这时,楼上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他顿时松了口气。
江暖一看这俩人的神情,就猜到了什么事。
“爷爷,您也别怪小陈,我都说过了,他要是再敢给您偷着喝酒,我就不给他介绍对象!”
庄宝生悻悻的,不敢冲孙媳妇儿发火,只好冲着陈华。
“去去去,种菜去,酒不让喝,菜不给吃,我这老头子真是活得没滋没味的!”
他愤怒的带着警卫员去种菜。
他血糖高,又喜欢吃口味重的菜色,江暖一来就把家里的菜单改了,清淡为主,所以他常常叫着嘴巴里淡出鸟来,但还是乖乖执行。
全家唯一觉得不爽的人就是庄庆阳了。
他工作已经稳定下来,在军区任特种教官,每天可以正常上下班回家。
刚刚开荤的年轻人嘛,每天面对着鲜嫩可口的媳妇那当然是忍不了的。但是媳妇更爱学习。
甚至给他制定了时间表,一周两次,多了不行,会打扰到她学习。
而且还是周一到周五,因为周末孩子们都在家,她还要分出精力来陪陪孩子们。
这么一来,庄庆阳比高考生还要期待高考到来,只有考完试,他才能解禁,这对他是多大的折磨啊,卑微到了极点。
今天是周五,庄庆阳提前下班跑回家,到书房里就把媳妇儿给捞出来。
“等等,还有两道题。”
江暖看着请老师出的卷子,正在拿着笔认真做题,一个眼角都没有分给庄庆阳。
空气瞬间凝滞,庄庆阳一把摘掉帽子,然后就是行云流水的解扣子,哗啦啦衣服皮带丢了一地。
“哎呀,还有一道,最后一道大题……”
江暖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大手,不耐烦的咬着笔头,身体往后让了让。
被冷落够了的男人,在得知他的排名在学习和孩子后面之后,发现他连卷子上的一个大题都比不上。
彻底激怒了。
不行,今天非要她付出到家,让她尝尝惹恼了自己男人的滋味儿!
“干嘛呀,滚!”
身后一具滚烫的躯体贴上来,江暖被他搞烦了,直接给了他一肘子。
还要分神解眼前这道题,什么公式来着,铅笔在草稿纸上正在列着,突然手一抖,一道长长的斜线被划上。
“庄庆阳……”
“在呢,媳妇,没事儿,你做你的,我做我的。”
庄庆阳大手揽着她的纤细,将人按在书桌前,眼睛落到草稿纸上。
唇角漾出一抹笑意,大掌握住她抖个不停的手,“是这个公式。”
两个人一起用力,力透纸背,歪歪扭扭的写下了几个公式,然后庄庆阳还给画了个图,画了辅助线。
“看到没,这样做,就对了。”
他一个用力,江暖张口咬在他手臂上。
“我的傻媳妇,真是学习学傻了都。你现在不如专心点,做完我们的,多少难题我都帮你解决。”
听见他粗哑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江暖已经彻底没了思考能力。
书桌摇摇晃晃,墨水瓶啪的一声摔落在地板上,红木地板被洒上了星星点点的脏污痕迹。
楼下已经传来孩子们放学的声音,他连门都没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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