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她为什么喜欢?
喜欢当然是因为这部电影看点多多,不管是故事内容还是拍摄技巧都值得欣赏啊。
陈恪:“……”
他咳了一声。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陈导皱了皱眉,“如果你喜欢的是这个故事,它可能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苏恬眨眼,不解。她看这部电影的故事挺好的,很感人。
陈导神色不明道:“这部电影是我探访了一对在地震中奇迹生还的母子后拍摄的,电影很成功,事后我感恩这对母子给我带来的灵感,看他们灾后的生活很艰难,就将这部电影的部分收益转赠给了他们。”
“十年后我再次探访,却发现这对母子一个去世了,一个坐牢了。”
苏恬微微睁大了眼。
陈恪说:“原因是这笔钱到了这对母子手里,母亲整日猜忌儿子会为了独吞这笔钱害自己,最终先动了手。”
苏恬:“……”
陈恪道:“有些父母的爱是有保质期的,会在特定时间特定环境里闪耀发光,但过了这保质期就变质了。”
说这句话时,陈导自己没发现,他眼里的恨意都快漫出来了,他受伤的那张脸甚至在抽搐,那种程度的恨意绝不是别人的故事所能达到的。
苏恬发现了。
她沉默,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儿子。
“抱歉,我不该跟你说这些。”陈恪道。
他说,“你回去吧,让你留下来陪了我这么久,麻烦到你了,多谢。”
苏恬默然,想了想,点了下头。
她叫上小苏岑离开,拿出移动魔镜之后又顿住——她现在还不想回家。
听了陈恪导演的那番话之后她的心里有所触动,忽然想去婆婆留给她的那栋别墅看看。
在她的记忆中她已经很久没去那里了,因为婆婆已经离世,留下来的老房子一切都是陈旧的,旧景总是会让人更加伤情。
但听巫闫说,她在失忆前似乎搬回去住过一段时间,而小苏岑就在在那里完成蜕变的。
她想去看看。
想到这里,她转头去巫闫说:“我要去我外婆的别墅,你……”
“我也去。”巫闫想也没想就道。
苏恬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拿出移动魔镜离开,只眨眼间,她就到了婆婆的别墅。
当她看到别墅前她以为自己会看到一片衰败,结果没想到呈现在她眼前的却是一片勃勃生机,古朴的别墅几乎被花海所包围,姹紫嫣红,甚是好看。
她愣了一下,看着院子里的那些花。
院子里的这些花是婆婆去世后她陆续种下的,她以为它们已经被杂草吞了,结果没有,还生长得很好。
她看向巫闫,怀疑是他做了什么。
也的确是巫闫做的,他解释:“我照看岑岑的时候顺便稍微打理了一下。”
苏恬心头一动,心中涌上一股热意。
她推门而入,见别墅内一尘不染,没有丝毫尘土气息。
小苏岑低呼,高兴地在别墅里转圈圈:“这是我睡觉的地方!”
巫闫笑着问他:“那你还记得你住哪个房间吗?”
小苏岑踢踢踏踏跑上楼,转眼消失在楼梯口,不久,他又跑回来,兴冲冲喊:“在这里!”
苏恬闻声上楼,去看小苏岑的房间。
如巫闫所言,他们曾经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房间里的布置全都翻新过,小苏岑的房间的布置更是精心。
苏恬看着房间出神。
小苏岑的房间的窗户正对着隔壁的一栋别墅,与这边的生机勃勃不同,那栋别墅死气沉沉的,院子里杂草比人高,苏恬却莫名被那栋别墅吸引了目光。
“那是我以前住的地方。”巫闫来到她身边说道。
他对自己曾经的住处没太多感情,现在提起来也没什么情绪。
苏恬晃了晃神,仿佛有什么画面从她眼底闪现而过,但那画面消失得太快,她什么也没抓住。
参观完小苏岑的房间,苏恬又去了隔壁的主卧,一进去,她首先注意到的是房间化妆桌上的一个玻璃罐子。
那罐子平平无奇,里面塞满了各种各样的糖纸,其中不乏名贵的进口巧克力的包装纸。
她感觉……有点牙疼。
大概是联想力过于丰富,牙疼还牵连得她的鼻子酸酸的。
她不适地揉了揉鼻子。
“怎么了?”巫闫问她。
她指着化妆桌上的玻璃罐子道:“我感觉这个罐子装着某种邪恶的诅咒。”
巫闫脸黑:“什么诅咒?”
那里面的糖纸他当然记得,那是他精心从各种商店里搜刮来的,就是为了送某人,当然,他送出去的时候还是糖不是纸。
那是苏恬的外婆离世之后的事。
屁的诅咒!那是他的一片赤诚之心好吧!
苏恬摸了摸自己的腮帮子,说:“也不知道谁给我的这么多糖,肯定是要谋害我的牙,这心机太深了。”
她是吃货,但肯定不会给自己买这么糖,她也不怎么爱吃糖。
这糖肯定被人施了邪恶的诅咒,不然她怎么可能真吃了这么多糖!
巫闫:“……”
他额角青筋蹦了蹦,伸手捏住她的嘴,探头去看她的牙口:“那让我看看你的牙有没有被算计……”
--